這種感覺還不賴。

“喬雙鯉。”

“嗯?”

喬雙鯉看過去,就見樸元青抱臂倚在窗邊,向外側了側頭側,表情很淡:

“一會跟我出來一下。”

相比於喬雙鯉這裏的熱鬧,樸元青周圍沒有一個人,仿佛一個孤獨的旁觀者。他向來周身散發著種生人勿近的氣場,平日裏隻有封宇舟不顧冷臉,一直粘著他。黃白狸花奶貓總是喜歡自己念念叨叨,即使沒有人接話茬,也能營造出一種熱鬧的氣氛。隻是現在黃白狸花奶貓還躺在病床上,樸元青那裏就隻剩下一抹冷色。

“等下課吧。”

喬雙鯉幹巴巴道。他和樸元青一直都合不太來,即使經過了昨天那場並肩作戰,也沒有絲毫好轉。近身格鬥課在費城走後暫時換了老師,接手的是個外國人。他體格高挑卻不纖瘦,骨骼上覆蓋的全是流暢肌肉線條。及肩黑發仔仔細細整齊梳到腦後,碧色的雙眼極為銳利,仿佛鷹隼一般。

隻是外教老師眼底常年有深深的黑眼圈,跟成天睡不夠似的,配上那慣常暴躁不耐的表情,和身上那套英倫風十足的裝束完全不搭。

“吵什麼吵,煩死了。”

他不耐煩道,淩厲目光掃過教室裏這群小貓咪,沒有半分遲疑直接摘下白手套,扯亂領口。那套精英範十足的服裝頓時被穿出了桀驁不馴的落拓感。就聽外教老師‘噅兒噅兒’兩聲,直接變成了隻凶悍的棕色大貓頭鷹,棕褐色耳羽支棱著,正是當初把奶貓們從樹上叼下來的羅蘭爵士。

一看到這隻凶巴巴的大貓頭鷹,喬雙鯉都有點膽顫。其他奶貓也緊張警惕擠成一團,瞪大眼睛壯膽似的咪嗚咪嗚的叫。想當初羅蘭爵士剛來代課的時候,貓看到鳥總是有點興奮,誰知道大雕鴞戰鬥力過硬,把膽大包天的小貓崽兒們揍地喵喵直叫,一戰成名,徹底把他們給打服了。

就連一直抵觸新老師試圖讓費城回來的樸元青都被揍沒了脾氣。從此羅蘭老師的近身格鬥課一片‘祥和’,再沒有刺頭,所有同學都乖的跟小貓咪似的,一堂課下來都不敢喵喵叫。

喬雙鯉再不敢走神,也變成了小黑折耳。隻是不知道是不是先叫第一名上去打架在老師那裏都是慣例,無論是費城還是羅蘭這,他總是悲催被第一個叫上去挨揍的那個。

……

“你找我有什麼事啊。”

教室後休息區的花園裏,喬雙鯉問道:

“快點說吧,我一會還得去打掃銀杏大道。”

“嗬,僅僅隻是一次而已,你用不著得意。”

樸元青抱臂站立,抿成一條線的嘴角撇出冷笑的弧度。他總是有那種特殊的說話方式,能把平和談話的氣氛弄得劍拔弩張。讓喬雙鯉聽了簡直是又好氣又好笑,都不知道怎麼跟這樣腦回路的人說話。以前他還會感到生氣,到現在基本都能猜到樸元青的說話套路了。

“說清楚,我得意什麼了。”

接下來,樸元青就會說——

‘你自己清楚’

“你自己清楚。”

果然,樸元青抬著下巴,緊抿著嘴角,一臉冷漠傲慢,就是不肯好好說話。喬雙鯉幹脆不接他話茬,兩人大眼瞪大眼,過了一會,樸元青微微皺眉,羞惱妥協地又用那種讓人聽了都心累生氣的譏諷語調,不甘不願地說道:

“我欠你一個人情。”

“喂,你想知道情緒類特質的用法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