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於野還是萬年的二十六。
舒馥看著他的成績單,有些不知是何感想,倒是於野一臉的平靜,發下來掃了一眼就扔進了垃圾桶,她動了動嘴唇,想說什麼又放棄了,扭回頭查她卷子上的錯誤。
最近一段時間,舒馥和於野除了回家睡覺那段時間,沒日沒夜的混在一起,打著學習的名義,沒少在一起膩歪,舒馥靠在他肩上傻笑的時候,眼裏的亮光常常讓於野摸著她的頭發笑她傻。
可是笑著笑著,舒馥就會慢慢停下,感受著身邊的人的溫度,明明很幸福卻陷入了一個慌張的怪圈子,而這種焦迫的感覺,隨著寒假的來臨愈發的明顯。
舒馥常常看著於野發呆,時間從原來的一分鍾變得越來越長。
有時候會莫名的歎氣,於野問起她來,她笑著搖頭。
這天晚上,下了晚自習,於野照常送舒馥去公交站。
不過剛走出校門,於野就拉住了她。
“怎麼了?不舍得我?”舒馥笑,“來,親一口再走。”說著,就在他唇上造次了一番。
於野任她胡作非為,安靜地盯她看了一會,溫聲說:“在我麵前,不開心可以不用勉強。”
“沒有啊。”舒馥笑著道:“我哪有不開心?”
於野凝視她,目光泛著暖意。
舒馥在他直白的視線中,不自然地看向別的地方,目光躲閃,聲音中帶著藏不了的心虛:“怎麼了?”
迎麵過來一輛車,開著遠光燈分外的刺眼,車急速行駛發出轟轟的車聲,舒馥捂著眼睛眯著眼透過指縫看於野,模糊中看見他的嘴唇在動,在嘈雜的噪聲中聽見了他不高但沉靜的聲音。
舒馥心一動,征然地看著他,懷疑自己並沒有聽清他在說什麼。
舒馥呆呆地看著他,又問:“你說什麼?”
於野目光沉靜如水,注視著她的眼神裏滿是認真,他聲音很平靜,說出的話卻完全和他表現出的平靜迥然,不亞於一個□□丟在她的耳邊:“舒馥,我不出國了。”
他知道她在擔心什麼。
舒馥放下手,車早已駛遠,可她懷疑自己還是沒聽清他在說什麼。
舒馥看了他好久,還要再問。
於野走過來,貼著她的耳朵說:“我說,我不走了。”
早就走不了了。
於野看著那倆車消失在黑暗中,心裏歎氣。
離開的理由千千萬,可他永遠不能像那輛駛過去的車一樣,朝著既定的方向,毫不猶豫地走下去。
作者有話要說: 小可愛們在哪裏~~揮揮手~
晚安~~~
☆、撒謊精
“不走?”舒馥征住,“可是……”你早就決定好了要離開啊。
於野捏著她傻住的臉,露出淺淺笑容,“可是什麼,難不成你不想我留下?”
“當然不是!”舒馥斷然搖頭,如果舍得讓他走她就不會老是失神了。於野那麼優秀,他要離開,天高任鳥飛,外麵的世界才是他的。而她連出國的能力都沒有,更別說追上他的步伐了。
喜歡一個人當然是自私的,她不想束縛了他,隻想他慢點離開,等等她。
“嗯。”於野眉眼都暈上了笑意,“那你還有什麼可說的。”他一臉淡然,好像決定的不是什麼了不得的事,三言倆語就能解釋,攬著她往站台的方向走。
舒馥大腦空白的跟著他的腳步,這件事就這麼草率的決定了?
舒馥抬頭,從他瘦削的下巴看向他俊逸的側臉,依舊的風淡雲輕,她茫然地問:“你不是討厭這個地方嗎?”
甚至,這個地方至今還在逼他戴著麵具生活。
“是啊。”於野的歎息聲在安靜的街道像遙遠地方傳來的縹緲夜曲,帶著一絲困乏和倦意。他的眼睛看向路邊黑漆漆的花壇中,黑色瞳眸愈發幽深,昏暗的燈光下看不清他的表情,隻聽得到他平靜的話:“可你不是在這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