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不都是......還學會拿喬了?”
紀廷森也不惱,平心靜氣道:“如果我以前做的事給你什麼錯覺的話,請及時修正,因為以後所有吃力不討好的事,我都不會再做。”
柳知:“你......你瘋了?”
紀廷森看柳知驚愕的眼睛都瞪圓的樣子,不禁笑了一下。
他前世年少掌權,即使生命短暫如流星,但所經所見之繁雜早已曆熟了心性,即使實際年齡隻比柳知大三歲,但看咋咋呼呼的柳知也完全就是看個毛孩子,不計較,但也不放縱。
說起來,秦鎮也還比他小一歲。
心中略一感慨,紀廷森擦幹淨指尖的水珠:“還有,下次你可以叫我的名字,非要是有關秦鎮的尊稱的話,也可以叫我紀哥,稱呼秦鎮為嫂子。”
這個世界和他之前的不一樣,通過同性婚姻法才四年,稱呼一個男人為“嫂子”,尤其是柳知那抑揚頓挫的聲調,聽起來貶謫意味十足。
所以,因秦鎮而來的奇怪稱呼,還是還他吧。
紀廷森對看起來呆呼呼的柳知淡淡頷首,不緊不慢的上樓去了。
在此期間,他並沒有多看在客廳吃飯的秦鎮一眼。
隻是心裏還是禁不住想,寧肯在客廳吃飯也不願意接近餐廳,秦鎮對原主竟然討厭到這個地步了麼。
也好,婚姻對他來說沒有意義,這樣相敬如賓正合適。
柳知神色恍惚的出了餐廳,紀廷森那雙沉靜而從容的,像是泰山壓頂也絕不變色的眼睛在他腦海裏晃啊晃。
以前的紀廷森是什麼樣,眼睛裏全是算計、欲·望還有不甘,什麼時候竟然有這麼迷惑人的一麵了?
竟讓他生出一種,那些話都好有道理的樣子。
所以,紀廷森在暗示他,在和秦哥的夫夫生活中,自家秦哥才是在下......下麵的那個?
秦鎮看柳知神思不屬,就問:“怎麼了?”
看著秦鎮冷肅的麵容,柳知糾結萬分又躍躍欲試:“嫂......嫂子?”
淦!
他居然被洗腦了!
秦鎮:“......”
......
晚上入睡的時候,紀廷森看著空空如也的床頭靜默了兩秒。
他已經對自己和秦鎮的關係做了定位:室友。
所以,從室友那裏借用一點小東西,應該不是什麼大問題。
兩分鍾後,紀廷森敲響了秦鎮的臥室門。
秦鎮開門有些慢,頭發濕漉漉,浴袍不太規整的支棱起一邊,像是匆匆套上的。
就好像......害怕被占便宜。
看著穿著冰藍色睡衣,頭發同樣潮氣微漾的紀廷森,秦鎮簡潔又冷漠:“什麼事?”
紀廷森敲門後就後退了一步,所以門裏門外的兩個人,間隔差不多兩米。
沒有了病痛的折磨,他的神態前所未有的安然,還有輕微的對睡眠的向往:“結婚的時候,奶奶送了我們一對床頭燈。”
很漂亮的裝飾品,價格不菲,實用功能應該也很不錯。
秦鎮神色漠然,像是一顆清心寡欲的石頭。
不過,聽到“一對”之類的詞,眼底的溫度還是反射性的又冷了一度。
紀廷森想,秦鎮也許早忘記了那一對床頭燈。
他詳細的描述:“藍黑色漸變的那一對,河蚌的樣子,如果你不需要的話,可以給我嗎?如果你需要,可以隻給我一個。”
他睡覺的時候有點小毛病,需得見一點光,隻是一點點就可以。
年幼的時候看過心理醫生,其實應該算是痊愈了,沒有光也可以睡著,但有那一點點光,終究還是不一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