活嗎?我可不像你有著落了。”最後一句才是重點,老陳怨氣衝天地看著邢嘉文。

邢嘉文突然想起魏嵐托他辦的事,他說:“對了,上次你不是說要招助理,我給你推薦個人。”

老陳問:“男的女的?”

邢嘉文笑著看他,“女的。”

老陳突然有點警惕,“我不要女的,女的事兒多,也不方便,我是招能幹活兒的。”

邢嘉文也不跟他多費口舌,隻道:“你約個時間自己見一見就知道了,我隻是負責推薦,要不要你自己決定。”

老陳突然湊近,盯著他問:“那女的跟你什麼關係?你這麼積極。”

邢嘉文一把把他推開,“跟我沒關係,魏嵐的朋友。”

老陳“哦”了一聲,突然指著他道:“我明白了,你這是拿我哄魏嵐了,我要是把她朋友招進來,你是不是就有理由叫她辭職了,你連你老婆也算計。”

邢嘉文說:“我算計什麼,你又不一定會把人招進來。”

老陳猶豫著,突然左右為難起來,邢嘉文這個忙他是幫還是不幫呢,不幫以後這人沒事兒就來公司加班他還說不定要作陪,幫吧?他也不想招個閑人進來吃白飯。

難啊,老陳撓頭,為什麼邢嘉文的家裏不太平他還得受池魚之殃,自己還形單影隻呢就要替人家的家事操心。

他懷疑這是老天對他當年在背後賤嘴的懲罰。

周日魏嵐回家,邢嘉文把這事和她說了,讓她問郭英婷什麼時候有時間來趟公司。

魏嵐還有些擔心,怕最後讓人家白開心一場。

邢嘉文讓她不要擔心,“就是走個過場,十拿九穩的事,老陳那邊兒已經同意了。”

魏嵐猶豫了半天,還是開口道:“做老陳的助理···沒事兒吧?”她實在是信不過老陳,又怕自己沒搞清楚坑了郭英婷。

邢嘉文被她說得笑起來,他知道魏嵐向來對老陳有意見,隻是沒想到她還把他看成了個花花公子。

邢嘉文說:“助理是正經助理,他一開始還想招個男的,老陳公私分得很清。”

這句公私分得很清,讓魏嵐突然想到了蘇瑜,她看著邢嘉文,不知道他現在和蘇瑜是不是公私分明。

魏嵐笑起來,說還是先給郭英婷打個電話說一聲,“我想太多了,讓她自己先去看看,說不定她還看不上這個工作。”

魏嵐撥了號碼,拿著手機走到了桌子邊坐下,邢嘉文在沙發上轉頭望著她,聽她笑吟吟地說話。

腦子裏的線突然又被人扯了一下,邢嘉文微微皺起眉,看著坐在燈下亮處的魏嵐,卻還覺得她身上有些什麼他沒有看清。

打完電話,魏嵐就去洗澡了,邢嘉文先進了臥室,他連著兩天都去了公司,雖說是為了打發時間,可事情一做起來就丟不開手,他這周末過得著實淒慘,一日三餐都沒人管,老陳點的菜完全不符合他口味,又油又鹹,他吃了兩口就膩了,老陳說他被魏嵐喂叼了,邢嘉文卻不這麼想,魏嵐的手藝並不怎麼高超,不過他吃習慣了而已。

他有很多習慣都是在婚後養成的,比如一定要回家吃飯,不願意吃外賣。

邢嘉文突然放下手裏的書,拿起魏嵐的枕頭的聞了聞,這個味道他也習慣了,魏嵐大概也如此,她熟悉他的味道,她一直用同一款香味的洗衣液和沐浴乳,他的衣服上都是她選擇的味道,所以蘇瑜的香水味對她來說才那麼刺鼻,她一聞就聞到了,而他當時根本忘了這回事兒,人在熟悉的環境裏就容易放鬆警惕,他在家裏從沒想過要防備,即使那時剛跟蘇瑜見完麵。

這裏對他來說□□全了,魏嵐也是,他確定魏嵐不會欺騙他,他甚至不相信她會有秘密。

就像流浪的人想要一個家,而被困在家裏的人又幻想著去流浪。

人總是在憧憬他沒有過上的生活。

但大多數人都是憧憬一下就算了,少數人才有決心拋棄一切去追尋。

邢嘉文清楚自己兩者都不是,他明白魚與熊掌不可兼得的道理,他首先要確保自己的生活不會失衡,之後才會去為自己的困症尋求解藥,蘇瑜是他的解藥,而魏嵐則是他維持平衡的砝碼,沒有蘇瑜他還可以去找下個解藥,但失去魏嵐,他的生活就會倒塌。不知不覺間,他們互相把對方困住了,不過他是有心,魏嵐是無意。

他有句話是真的,如果沒有遇見魏嵐,他的確不會結婚。

如果不是她如此熱烈肯定的愛讓他看到了可乘之機,他也不會對她這麼卑鄙。

是她的錯,但他會讓她一直錯下去,永不醒悟,這就是他對她的回報。

魏嵐猛地睜開眼,她剛才差點在浴缸裏睡著,水已經變溫了,她連忙起身,擦幹淨身上的水,穿上衣服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