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嵐點點頭。
“雖然這麼說不對,可是不道德的才是最快樂的。”於雅博說,“你不用假裝忘了你的丈夫,也不要把我當回事,無論發生什麼,隻想著自己就好。”他停了一會兒,喃喃自語,“我到底在說什麼啊···”
魏嵐一直看著他,於雅博歎口氣,又把她摁進懷裏。
身邊經過的人沒有多看他們一眼,不過是一對在暗處擁抱的男女,能有什麼故事?
“走吧。”於雅博拉起魏嵐的手。
魏嵐問:“去哪兒?”
於雅博沒有回答,他抓住她的手,走得越來越快,魏嵐跌跌撞撞地跟在他身後。
他們沒有去吃飯,於雅博打開車門,魏嵐坐進去,他低頭看她一眼,關上門,“砰”的一聲,嚇得魏嵐一抖。
於雅博上了車,發動了車子。
魏嵐不再看他,隻怔怔望著路邊倒退的路燈和行人。
她抱著幻想,也許她身在夢中。
魏嵐又不在家。
邢嘉文在黑漆漆的屋裏站了一會兒才打開燈,他拿出手機看了看,魏嵐沒有打過電話來。
她又在鬧脾氣,大概是因為自己昨晚說了她一兩句,她就翻起舊帳。
邢嘉文實在是累了,他放下手機,也不打算給她打電話,反正她總要回來的,她沒有地方可以去。
邢嘉文先去洗了澡,之後從冰箱裏找出點麵包吃了,就坐在沙發上看電視,裏頭的人越鬧,越襯的屋子裏安靜。
邢嘉文拿起手機看了看,又放下。
他朝陽台看了一眼,外麵還掛著衣服,全都被風吹到了一邊,他想起來,天氣預報說今晚好像有雨。
魏嵐正在經曆一場狂風暴雨,自於雅博身上降下來的雨,自於雅博嘴裏升起來的風。
她在雨中輾轉,又在風裏盤旋,汗水撞擊在一起的時候迸出火花和雷鳴,魏嵐揪住他的手臂,仰起脖子□□,失神的瞬間又被按下去,於雅博一言不發,他的手緩緩地揉著她的脖子,牢牢擢住她的眼睛,他要給她更多的快樂。
天際滾過一道赤色的光,雷聲緊接著破出。
邢嘉文被驚醒。
電視還在放,他拿起手機看了看,已經是淩晨兩點多了,他站起來,打開陽台的門,風裹著雨一起撲過來,衣服被吹得七零八落地散在地上,他撿起來,這麼一會兒身上就濕了。
邢嘉文把衣服扔進洗衣機,正要打電話,門口傳來動靜,他放下手機,轉身看著大門。
魏嵐打開門進來,頭發和衣服都是濕的。
魏嵐看了他一眼,什麼都沒說,蹲下去換鞋,頭發落下來,擋住了她的臉,她解了半天,才解開涼鞋的扣子。
邢嘉文一直看著她,他似乎想發作,可看她樣子實在狼狽,隻能忍耐住。
魏嵐換好鞋,起身說:“我去洗澡。”
邢嘉文淡淡地“嗯”了一聲,她低著頭從他身邊走過去,邢嘉文聞到一股雨水的濕氣。
魏嵐拿了衣服,進了洗手間。
邢嘉文關了電視,進了臥室,他打開燈,看見地上有一串水跡,大概是魏嵐剛剛進來拿衣服的時候從她身上滴下來的。
邢嘉文扯了紙巾,蹲下去把水擦幹。
魏嵐站在水下,熱水從頭上淋下來,身上的裙子漸漸變軟變沉,像是她的第二層皮膚,熨貼在她身上,裙擺就像雨傘一下淅淅瀝瀝的往下淌水,魏嵐把它脫下來,她走到鏡子前麵,抹掉上麵的水汽,看著自己的身體。
女人的身心總是一致,心在哪裏,身體也要印上誰的名字。
以前,她為了邢嘉文保護這具身體,今晚,她為了自己拋棄了這具身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