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鑽戒呢?他告訴過魏嵐其實鑽戒隻是一場營銷騙局,但她依然認為這東西代表承諾和永恒。
他們雖然已經有了一對鑽戒,可如果她認為這東西有意義,能讓她放心,他願意付錢,心甘情願上當受騙。
他隻想過回以前的日子,雖然枯燥了些,但起碼安穩。
他和魏嵐結婚不過就是求個安穩,如果最後連一點安穩他都得不到,他們的婚姻就失去了意義。
魏嵐對著鏡子塗好口紅,因為不熟練,手一歪畫出了界,她拿紙細細擦幹淨,又抿了抿唇。
她和於雅博約了見麵。
魏嵐望著鏡子,鏡子裏的人是她又不是她,五官未變,神態卻十分陌生,她澀澀地笑起來,眉目裏喊著一股纏人的怨氣,像要去害人的女鬼。
魏嵐沒敢再看,她背上包,匆匆出了門。
到了地方,魏嵐一眼就看到於雅博倚在車旁抽煙,她遲疑了一下,走過去,於雅博抬頭看見她就笑起來,他先請她等一下,他走到一旁把煙扔掉,又回來和她抱歉,魏嵐忙說沒關係。
他說:“要不我們在周圍走走,散散煙味兒。”
魏嵐說好,他看著她,等她走到身邊。
倆人並排而行,肩膀挨著肩膀,步子也邁得一樣。
他們都很有默契的沒有往人多的地方去,隻沿著街後頭的一排綠道走著,腳底下踩著樹影,路燈在樹的另一側,淡淡地漏一點光給他們,對方的臉隻能看個影影綽綽。
“原來你抽煙。”魏嵐先開口,轉頭看向他,太近了,她的大腦對這個距離發出警戒,身體卻不想躲開。
“抽得很少”,於雅博也在看她,“偶爾抽兩根醒醒腦子。”
魏嵐“哦”了一身,她突然緊張起來,於雅博一副很自然的樣子,她不由得難堪起來。
“我剛才在想你會不會突然說不來了”,於雅博突然道,他笑著看她,“奇怪,我麵對你時總是很有負擔,像在帶壞乖小孩兒。”
魏嵐更不知道說什麼好,於雅博如此直白,就好像在提醒她,他們現在是在做壞事。
“蜜月玩得開心嗎?”於雅博又問,他很平常地提起這些,魏嵐不知道他是怎麼做到,她也不知道他心裏在想什麼。
不過她連自己在想什麼也不一定清楚,她都搞不懂她為什麼要來見於雅博了。
她也許不該來見他,也許那句話他也是隨口一說而已。
她把他當一根稻草抓住了。
魏嵐有些茫然。
於雅博突然停下腳步,看了她一會兒說:“要不,我送你回去吧。”
魏嵐愣了,“回哪兒去?”
於雅博語氣溫和,“回家。”
魏嵐臉色乍紅乍白,她低聲道:“不用你送,我自己回去!”
她說完就走,慶幸自己在轉身之後眼淚才掉下來。
於雅博站在原地沒動,隻看著魏嵐的背影出神。
魏嵐走得很快,她胡亂抹掉眼淚,恨不得立刻消失。
身後跑上來一個人拉住了她的手。
魏嵐回頭,於雅博認真地著看她,臉色從未有過的嚴肅,他當然看到了她臉上的淚。
他苦笑著把她拉進懷裏抱住。
魏嵐掙紮了兩下,他把她抱緊,安撫地拍了拍她的背,魏嵐突然就安靜了下來。
“這樣可真不好”,他說,“我就該讓你走。”
魏嵐臉貼在他肩膀上,完全陌生的氣味,她忍住顫唞,回抱住他。
“我可不是什麼好人。”於雅博說,“不過你已經有丈夫了,也不需要再找個好男人。”
魏嵐閉上眼睛,他說得對。
於雅博鬆開她,他盯著她的眼睛,說:“我想讓你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