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他們哪裏都沒去,在房子裏待了一周,隻有他們倆,朝夕相對,睜眼閉眼都是彼此,那一周就是她的蜜月,是他們婚姻的幸福開端,她當時真是覺得自己泡在蜜裏。

而現在就算他們去了異國海邊,睡在鋪滿玫瑰花瓣的床上,她知道都無法再讓她擁有當時和邢嘉文一起窩在擁擠的沙發上,望著彼此傻笑的心情。

他們的蜜月已經結束了。

郭英婷聽說魏嵐要去補度蜜月給她推薦了很多地方,她這些年一個人到處跑,每逢過年的時候都不在國內,主要是為了躲開家裏催婚。

“你說我爸媽催就算了,我家那一幫子雜七雜八的親戚也來催,關他們屁事,還想給我推銷垃圾,沒安好心!”

“那你不回去你爸媽不想你?”魏嵐問。

郭英婷邊翻著手機給魏嵐看她當時旅遊拍的照片,邊說:“他們隻要收到錢就行了。”

魏嵐說:“別這麼說。”

郭英婷隨口道:“幸福的家庭千篇一律,不幸的家庭千奇百怪。”

魏嵐看郭英婷是根本不當回事,也不好再說什麼。

下班到家後,魏嵐給邢嘉文打了個電話,問他今晚幾點回來,邢嘉文說了個大概時間,又問她有什麼事。

魏嵐說:“沒什麼事,就是···上次你不是讓我想想要去哪裏···度蜜月,我找到了個地方,想問問你意見,免得你不喜歡···”

邢嘉文說:“沒關係,你喜歡就行,去哪裏我都可以。”

魏嵐語塞,那為什麼還要去呢?

等邢嘉文掛了電話,蘇瑜這才抬頭看他,她裝作不經意地問:“你們打算去哪兒?”

邢嘉文說:“她做主,我隨她。”

蘇瑜笑道:“真是個模範丈夫。”

邢嘉文隻當沒聽到,蘇瑜臉上閃過一絲嘲諷。

邢嘉文看她一眼,再好看的女人刻薄起來都要失態,因為好看,刻薄也生動得多,都不是花下麵有刺那種程度,而是花瓣兒裏裹著條蟲子一般,大失所望,嚇人一跳,有的男人喜歡被紮,也樂於受嚇,他沒有這種愛好。

邢嘉文試圖把話題引開,他聊起老陳。

蘇瑜神態又一變,明明得意卻又要裝傻,像是沒明白他的話,又以為他話裏有話。

邢嘉文隻管托腮看她表演。

“老陳怎麼了?哦,我們吃過一次飯,他跟你說了什麼嗎?”她好像在期待老陳說什麼。

邢嘉文一笑,說:“老陳說你很好。”

蘇瑜不相信似的問:“是嗎?”她的語氣像個懵懂的小女孩兒。

邢嘉文忍著笑點點頭,說:“他很喜歡你,他從大學的時候就喜歡你。”

蘇瑜看著他的臉,笑容冷了下來,一下子從懵懂小女孩兒長成了什洞悉尖銳的女人。

她什麼都懂,尤其懂男人。

她又端起笑,說:“是嗎。”

邢嘉文說:“老陳是個好男人。”

蘇瑜想起來,這話他以前也說過,她低下頭不願意再看他。

結束了一頓食之無味的晚餐,邢嘉文本以為今晚不會再有什麼樂趣了,結果剛從餐廳出來,蘇瑜就跟他告別,她沉著臉,像隻被惹急的貓,想撓人又不敢。

邢嘉文看著她的背影笑起來,他想這次蘇瑜學聰明了,自己開車來了。

老陳的約會進展的不順利,蘇瑜雖然和他見了幾次麵,可他看出來她心不在這兒,他還是站在崖底下,一步都沒攀上去。

老陳難受了,比以往更難受,人最怕的是得到希望,結果希望又破滅了。

“是不是我哪兒說錯話了?”老陳問邢嘉文,他真是百思不得其解啊,當然邢嘉文也給不了他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