邢嘉文看著她的樣子又於心不忍,他打開車門,下來站在她麵前說:“我們應該再吃一頓飯。”

蘇瑜驚疑不定地看著他,邢嘉文卻像什麼都沒發生一般抱住了她。

魏嵐坐在老地方,身側已經鋪好了紙。

片刻之後於雅博出現,他坐下來,問她上周怎麼樣。

魏嵐老實答道:“上周回家看我爸媽了。”

於雅博說:“你家在本市?”

魏嵐說是,於雅博說:“真好。”

魏嵐問他家在哪兒,他說很遠,“我是Z省人,大學是在這裏讀的,回趟家得坐一天一夜的火車,大學的時候除了過年必須回去,平常我都在學校待著,我當時宿舍有個本地的,每周都回家,抱一堆髒衣服回去洗。”

魏嵐說:“那不臭了?”

於雅博笑道:“臭到蚊子都不往他身上落。”

魏嵐哈哈大笑,於雅博就一直看著她。

魏嵐不笑了,他還在看。

“那你呢···你···”魏嵐結結巴巴地說不出一句漂亮話。

於雅博問:“我怎麼了?”

魏嵐:“你你的衣服誰洗?”

於雅博說:“我自己洗,夏天還好,冬天的時候就太冷了,手都腫成了個胡蘿卜。”他說到這兒就把手舉起來給魏嵐看。

魏嵐看他現在雙手白白淨淨,骨節清晰,指甲都剪的短短的。

她想不出來這雙手腫得像個胡蘿卜的樣子。

於雅博放下手,突然拉起她的手看起來,魏嵐耳膜鼓噪,血直湧頭頂,她被他拉著的那隻手變得軟綿綿的,沒有力氣。

於雅博看著她的手突然笑起來,魏嵐突然恢複力氣,一下子把手從他手裏抽回來。

於雅博抬頭看著她說:“你人挺瘦的,手怎麼肉乎乎的,像小孩兒臉。”

魏嵐緊緊抓著自己的手,像是怕被他搶去。

魏嵐古怪地看著於雅博,她的臉色由紅轉白,她想起剛才的一切,突然明白自己再也不能在這裏待下去了。

她恢複自然,放下手,突然問於雅博上周做了什麼。

於雅博說:“什麼都沒做,待在家裏。”

魏嵐道:“我上周回了家。”

於雅博不明所以,“你剛才說過了怎麼又···”他話沒說完,聽到了魏嵐的下半句。

“和我丈夫一起。”

魏嵐看著他的眼睛,她不允許自己在這一刻有一絲遲疑和不忍。

“哦。”於雅博答應了一聲,笑意絲毫未減,隻是轉過頭避開了她的眼睛。

魏嵐有種一拳打空,自己還摔了一跤的感覺。

她看著於雅博的側臉,看清他嘴邊的笑,漸漸臉色又變紅了。

她站起來直接就走。

“明天再見。”於雅博在後頭喊,魏嵐停下來,回過頭看他,他對她揮揮手。

邢嘉文到家的時候看見菜擺在桌上,客廳卻沒人,他推開臥室的門,魏嵐背對著他躺在床上,台燈還開著。

他輕輕關上門,床上的魏嵐睜開眼,緩緩呼出一口氣。

外頭邢嘉文吃完飯,洗了碗,坐在客廳裏看電視,他心不在焉,手機時不時震動一下。

蘇瑜並沒有聯係他,邢嘉文想過是不是要打個電話去問一下,可他又實在不會做這種事,打去也不知道該說什麼。

蘇瑜大概覺得被他耍了,他可能傷害了她的自尊,邢嘉文有些煩躁,女人的自尊有時像個雞蛋,脆得很,有時又像個支棱的石頭,時不時就戳到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