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直到程又亦言笑宴宴地出現在她麵前,她才發現自己的心理有多脆弱。
還是雲照先發現了她的不對勁,貼心地問她是怎麼了。
接著程又亦也聞聲過來,細心詢問要不要休息。
看著他禮貌周全的一張臉,榮呈因隻覺心下越來越慌。她推開他們,奪門而出。
雲照在叫了她幾下無果後,也趕緊跟了出去。
原本拿在兩人手中的成衣全都壘在了程又亦小臂上。
有繡娘過來,打算接過,卻被程又亦攔住。
他低頭,看著那些繡工精良的成衣,向來斯文的臉上噙起一抹冷笑。
榮呈因直至跑到自家馬車邊上,那股子胸悶氣短的感受才終於好些。▒思▒兔▒在▒線▒閱▒讀▒
她大口喘著氣,雲照跟了上來,一下一下拍著她的背。
“可好些了?”
因為先前無故昏迷近兩年,所以雲照已將榮呈因所有時不時的難受都歸功於此,她也不問緣由,隻是照顧著她。
“阿照。”榮呈因虛弱地喚了聲。
“我在呢,你說。”
“我適才是不是太失禮了?”
“沒,你的病情我知道,程家是做生意的,耳聽八方,自然也是知道的,你不必介懷,待會兒差了人去賠個不是就好了。”
“嗯。”
榮呈因靠在車廂壁上,靜靜閉了眼,心裏默想著日後再也不要來珍珠樓,再也不要見程又亦。
因著這件事,她昨日一整日都沒休息好。
幸而昨晚上陶玨也沒來煩她,她才能勉強睡了個飽覺。
陶玨吃著榮呈因喂進嘴裏的蛋羹,眼神幽暗,也在想著昨日之事。
江南首富程家的當家人,昨晚找上了他的門,擋了他去找榮呈因的好時候。
程家的這個當家人,上位不過半年,跟他這個東郡王差不多時。
他自小死了父親,這當家人的位置,是從他唯一一個還活著的小叔手裏搶來的。
榮詢當時為程如意出頭,殺害的是程家的老大和老二,而程又亦的父親,正是那個老大。
聽到下人來報,說榮呈因去了珍珠樓的時候,他就覺著不對勁,正想晚上去看看她,程又亦便上了門。
果然是不對勁。
他穩坐上首,掂量著眼前這人,這人也足夠聰明,開門見山,矛頭直指當年之事。
“你如今提這些,是要做什麼?”陶玨問他。
“近來有一批番邦來的海貨,卡在了東郡運河的關隘處,還望王爺能通融一二。”
“就這樣?”
“就這樣。”
陶玨眯眼瞧著他,似要將他裏裏外外的主意算盤都剖出來看一看。
“小心,你有命掙錢,沒命花。”
陶玨話語輕吐,程又亦聽了隻是一笑。
“江南程家能做到如今地步,自然有分寸。”
“拿走你的貨,別再出現在她麵前。”
程又亦又是一笑:“好歹,那也是在下的表妹。”
話未盡,陶玨冷箭般的目光就掃了過來。
程又亦話鋒一轉,“隻要表妹能過的好,那在下自然是做什麼都願意。”
這一番,更加堅定了陶玨要帶她去東郡的決心。
隻有叫她一直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呆著,他才能放心。
思及此處,他伸手攬上了榮呈因的腰。
“怎麼了?”榮呈因回頭。
“沒什麼,就想看看我那塊玉佩,如今還在不在你身上。”陶玨低頭調笑道。
明白他說的是最初被自己偷回來的那塊玉佩後,榮呈因果斷搖了搖頭,“我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