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與關緒有關。

她腳邊那棵可憐的野草,已經被她揪得光禿禿的,隻剩莖杆。

蔣輕棠看著空蕩蕩的院落,估摸著關緒不會再來了,心中的喜悅終於淡下去。

能再見到她一麵已經是天賜的緣分,哪能奢求更多呢?人應該知足。

人應該知足。

蔣輕棠努力這樣想,可是說服不了自己。

她覺得自己太貪心,沒遇到關緒的時候,總想著能再見她一麵自己就心滿意足了,一旦真見了,忍不住又覺不夠,恨不能天天見、時時見,甚至心中開始偷偷幻想,她還記得自己,還有與自己的約定。

怎麼可能。

蔣輕棠臉上表情懶懶的,站起來,拍拍裙擺上沾的草梗,準備回房。

剛一轉身,便聽到後院裏傳來一陣吵鬧嬉笑,她耳朵動了動。

聽起來是幾個男人,很粗魯,大吵大嚷,打破了小院的寧靜,讓蔣輕棠的心一下子提起來。

有正門不走,偏要從後麵的樹林子裏翻牆頭進來,肯定沒好事,八成又是蔣華那一夥人。

蔣華是蔣輕棠的堂弟,之前一直在國外念書,不知因為什麼事被退了學,今年剛回來,整天遊手好閑的,結交了一群狐朋狗友,別的不會,就知道惹是生非。

蔣輕棠一向深居簡出,連經常出入的蔣家人都認不全,更不認識這個沒見過麵的所謂“堂弟”,隻因年前蔣華和他那些朋友胡混,不知怎麼就闖進蔣輕棠的小院裏來。

當時蔣輕棠坐在院子裏畫畫,他們闖進來的時候,把她嚇了一跳,畫筆都掉了,看見是幾個陌生男人,身上還好大一股子酒氣,蔣輕棠害怕,畫也顧不上了,拔腿就往屋裏跑。

蔣華那夥人本來就是不學無術的混賬玩意兒,聚在一起喝了不少酒,微醺之間,眼前突然出現了這麼個仙女下凡一樣的人物,尤其是長裙遮不住的纖細腳踝,把蔣華眼珠子都瞪直了,跟在蔣輕棠後頭緊追不舍,要不是有陳姨擋著,連哄帶騙地把醉醺醺的蔣華弄了出去,還不知得發生什麼事。

從那以後,蔣輕棠就多長了個心眼。

可是今天陳姨陪著幾個化妝師去夫人房裏了,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回來,偌大的院子隻有蔣輕棠一個人,這院子地方又偏,人跡罕至,莫說蔣輕棠不會說話,即使大聲叫嚷,聲音也傳不到外麵去。

蔣輕棠見識過蔣華那夥人的德性,也怕他們。

她在蔣家的身份本來就不尷不尬的,隻願做個透明人,大家沒事都別想起來自己,一直這麼相安無事下去才好。

可惜她不想惹麻煩,麻煩卻總主動來找她。

“華哥,約你去玩兒你不去,把哥兒幾個約到這鳥不拉.屎的地方來做什麼?還神神秘秘地說有好事兒,這就是你說的好事?”

“切,你懂個屁!這裏住了個漂亮妞,要不是咱們這幾個關係鐵,我今天就自己偷著來給玩兒了,這好事還能輪得到你們?”

“能有多漂亮,讓見多識廣的華哥眼饞成這樣?”

“絕對頂級美女,盤靚條順、小鳥依人,不然我也不至於惦記到今天,還好今天老爺子和我大哥都忙著招待賓客沒工夫管我,要不咱還撈不著這好機會呢。你們幾個小點聲,待會兒把小妞嚇跑了。”

那幾個男人從後院翻進來,聲音越來越近。

蔣輕棠幾乎沒見過生人,聽他們毫不顧忌的大笑,以及談笑間的粗鄙,心裏就怕極了,哪敢等他們過來?她連鞋都顧不上穿,慌慌張張地從院子前門跑了出去。

蔣華一夥人走到前院時,正好看到了蔣輕棠跑出去的白色背影。

“哎哎哎華哥,你說的小美女是不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