柔並濟,力保改革方案上令下達,成為了泰宗皇帝的左膀右膊,以最短的時候拜相入閣,成為大唐王朝有史以來擢升速度最快入閣的大臣。

然而,安淩墨一點沒有成為權臣後的春風得意,反倒更加兢兢業業地埋頭幹事,實踐著輔佐明君,勵精圖誌,興利除弊,造福萬民,再創盛世輝煌的鴻圖大誌。

說實話,安然看見這樣的父親,倒真有幾分佩服,覺得安淩墨雖然官迷了一些,但終究還算是個有理想也肯為理想不懈奮鬥的人。前麵二三十年的宦海沉浮,官場搓磨,沒有消磨掉他的為官初心,真是不容易。

泰宗皇帝雖然禦駕親征失敗,還非常丟臉地被番突俘虜了一次,但其後善納良諫,廣開言路,擢拔賢臣,對外收複番突,拓展疆土,對內整頓吏製,興利除弊,造福於民,使得大唐朝在永康盛世之後,在經曆了元和十九年的小小衰弱之後,大唐再度呈現出一派繁榮興旺,萬國來朝的盛世景象,史稱黎嘉中興。

轉眼冬月某日,安然剛登上瓦肆的舞台,準備表演,就聽見台下有人用番突話破口大罵:“安然,你媽個忘恩負義,狼心狗肺的東西,你媽的良心被狗啃了……蓓姬格格呀,被你這不是人的東西害慘了,嗚嗚,你媽不是人……”那人一邊罵,一邊就要衝上舞台打安然。被周圍的東西人死命摁住。

雖然隔得遠,安然聽聲音,還是認出了他,竟然是右真部的右真奇奇。這個右真奇奇為了贏得究緣節的鬥舞會,拜淩肆為胡旋舞老師,安然的胡旋舞大部分也是跟淩肆學的,細究起來,安然跟這個右真奇奇在胡旋舞上,還算是師兄弟。

忽然之間,聽到蓓姬格格的名字,安然的心情頓時低落了下去。好不容易堅持著把歌舞表演完了,便約了右真奇奇出去打架(摔跤),這是番突人解決問題的方式。

那天下著雨,安然跟右真奇奇找了個廢園,放開手腳,狠狠幹了一架,幹得兩個人都一身泥汙。本來安然的身法要略占上風,但安然沒好意Ψ

跟蓓姬格格的一往情深比起來,容問凝的感情更從容內斂,進退有度一些。安然更喜歡容問凝處理感情的方式和態度,因為容問凝永遠不會成為他感情的負擔,她隻會是他心靈的依靠和感情的港灣。

兩個人打鬧夠了,癱在地上,安然說道:“阿凝,別去草原了,草原上除了草,啥都沒有,一點不好看。也別去學騎馬,騎馬辛苦。”他可沒忘了,為了逃命,把大腿內側的嫰肉磨得起泡破裂的痛苦,又說:“阿凝,咱們另外找個地方玩。”

大唐的萬裏錦繡河山,他才看過洛城周圍和麗龍八城沿路,還是多少地方沒去玩過呀。雖然穿越前,安然早已經看盡了地球上的山山水水,大自然的靈秀和奇詭再難帶給他心靈上的震憾,可是跟心愛的人,做美好的事,同樣的風景,會給人不一樣的感受。

容問凝幾乎沒怎麼遲疑就說:“去荊州吧,我們去看看子籍。”

安然一瞬間就明白了,敢情容問凝本來也沒打算去草原,就拿話堵他來著,他側過身,捏起容問凝的小鼻子扭了扭,笑道:“小樣,你在這等著爺呢!”

“嗯~”容問凝撒嬌地哼哼著,抬手把安然的手拍開,從氍毹上坐了起來,說:“子慕,你不是想讓更多的人看到你的舞蹈嗎?荊州地處大唐腹地,水陸交彙,貫通東西南北,既有大川大河,又有崇山陵嶺,集天地之靈氣,豪傑才子,能人輩出,聽說那邊也繁華富庶,荊州的州府荊陽也是大唐一等一的城鎮,應該也有類似瓦肆這樣的地方……”

容問凝還沒說完,安然就興奮起來了:“對對對,咱們去荊州跳舞!”是了,以他現在的舞蹈成就,應該去大唐各地進行巡回演出了,把他的歌舞帶著更多的大唐百姓觀看。

“荊州是第一站。”安然開始發散思維:“咱們一站一站,在大唐各大州郡去表演,順路遊山玩水。等咱們表演一圈回來,也就把大唐的山山水水都看遍了,多好!”

然後,安然又補充:“阿凝,咱們結了婚,還沒度蜜月呢。去荊州,就當補蜜月了。”

“蜜月是什麼?”

“……”安然想了想,決定帶歪她,說道:“蜜月是我們那裏專門用來給新婚夫妻造小人的假期。”

“造……小人?”容問凝一問完就懂了,羞道:“我才不跟你造小人!”

安然一本正經道:“阿凝,你說這話就太沒意思了!你鼓動阿碟收養了林姑娘的孩子,不就是想跟我造自己的小人嘛,來,咱們造嘛。”說著,像個色狼似地撲向容問凝,把她推倒在地上,不由分說就親上去。

容問凝知道安然是跟她鬧著玩的,一邊掙紮,一邊咭咭直笑。她都三十出頭了,她想要自己的孩子了。

二月下旬,正是春暖花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