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客棧眾人聞得侯尋文此言之後,竟然都楞住了。他侯尋文自從十五年前在洛陽牡丹花會上年少成名以來,哪次遇到武林白道弟子不大開殺戒的?侯尋文的成名之戰便是在牡丹花會上以一人之力滅殺了
一百多名白道的後起之秀,令眾多正道門派元氣大傷,也從此成就了他‘白發魔頭’的別號。
“哦?看樣子諸位並不想走,可是想與侯某共飲幾杯嗎?”
眾人終於反應過來,紛紛站起身奪門而出。原本人聲鼎沸的悅來客棧,突然一下子變得冷冷清清。
看到剛剛白衣文士僅靠江湖威名便令眾多白道高手聞風而退,老板娘的眼神中的精光一閃而沒,笑語道:“沒想到果然被客官說中了,這滿屋子人居然真的沒有了,不過妾身這些客人都被您嚇跑了,他們可都沒付錢呢,您看?”
“怎麼?聖女千易顏連你們暗堂的供銀都發不起了嗎?”侯尋文的臉色突然冷峻了下來。
“嗬嗬嗬,不虧是聖教的左使大人,竟然看穿了妾身的千麵易容之術。”女子被侯尋文一語道破身份,玉容之上卻沒有顯出絲毫的慌亂。
“童氏老板娘可還活著?”侯尋文眯起了雙眼,閃爍著絲絲的寒光,似乎在下一刻就準備拔劍殺人。
“原來你本就認識那女子,難怪被你瞧穿了,”女子的玉手撫摸著自己的臉龐,“她的麵皮現在貼在這裏,你猜她的人會在哪呢?”
嬌媚女子的話,讓一旁的侯天卓喉嚨發癢,似是要嘔吐的感覺。
“我雖不殺女人,卻也會有例外的!”侯尋文身上淩厲的殺氣磅礴而出,身上似是冒出隱隱的紅光。站立對麵的女子已經感覺到肌膚之上有了陣陣的撕裂的痛楚,僅僅靠殺氣便能傷人嗎?眼神中終於有
了一絲的恐懼之色。
“你是不會出手的!你此次前來難道不是為了約戰武聖郭躍峰嗎?你要是不想死的話,便肯定不會在試劍前浪費自己一絲的氣力。”女子似乎在努力肯定著自己的推測,繼續說道:“否則以你的原則肯
定不會放過剛那群廢物的,任何敢挑釁聖教的人都會死得很慘不是嗎?”
“千易顏要你在此地到底想做什麼?”
聞得侯尋文的語氣有些鬆動,同時感到身上的刺痛之感漸漸消失,女子衝侯尋文嫣然一笑。對‘小二’說道“千戊,去將大門關上。我與左使大人好生談談。”
“秋寒,還是你去吧,順便拿壇好酒來。”侯尋文的謙謙微笑又回到了英俊的臉龐之上。
“是,師傅。”說完冷麵少年轉身走向了‘小二哥’。
“不必了,秋寒公子。我來就可以的。”千戊似乎受寵若驚的說道。
“你叫千戊是嗎?”秋寒仰臉問道。
“是的。這是聖女賜給小人的名字。”
“我會記住的,因為你是我殺的第一個人!”說完,秋寒拔出短劍,劍光如驚鴻般斬向千戊的咽喉。千戊所屬的暗堂向來以輕功見長,心中雖然吃驚但是千戊的反應極快,扭身使出倒踩七星,拉開於少年的距離。可當千戊自以為脫離短劍範圍的時候,突然發現剛才的劍光刹那間變成一點寒星,衝向自己。那美如星光般的劍氣,卻有著衝破蒼穹的氣勢。這一劍!有去無回,帶著少年對劍道的執著與偏執插入了千戊的咽喉之中。“好美...”千戊扭曲的臉上竟然帶著一絲笑容,吐出了生命中最後一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