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堂主,您有話直說吧。我趙輝雖說常幹偷雞摸狗的事,但不會為這點懸賞花紅寒了眾兄弟的心。”小石頭聽到屋內一個略帶幹啞的嗓子說道。
“何堂主,小輝和小六子所言確實並無虛假。一個是趙輝在回縣城的小路上尋得的,另一個娃娃是小六出銀子從同福客棧買下來的童工。”一個蒼老的聲音從屋內響起,小石頭聽聞,這應該就是剛才喂我喝粥的那個老乞丐了。
“嗯,既是如此那你們可坐穩了哦。”坐在小石頭腳下的魁梧漢子用略帶戲虐的口吻說道:“武聖峰放出的花紅是:尋得刀皇遺孤著,可入武聖峰做武聖郭躍的真傳弟子!”何堂主淡淡的看著麵前趙輝,小六麵色漸紅的樣子接口說道“武聖郭躍至今還未正式收過徒弟,誰若做得了這真傳弟子,天下奇門武功唾手可得自是不必說了。百年之後武聖峰偌大的名門聖地可就靠這真傳弟子掌管了。”
說罷何堂主摘下腰間的酒壺,愜意的酌飲一口。
“哇哈!”聽到此處趙輝一蹦三尺多高,“果如何堂主所說,我尋得那個孩子如果真是不落皇城的大公子那老子豈不是發達了!哈哈哈”
而一旁尋得另一個男童的小六子雖聽得眼冒精光,但相比趙輝的反應卻也顯得意性闌珊。
小石頭聽到此處,心中暗想這郭伯伯對我家真好,竟然拿出如此大的籌碼尋找我。難怪自小便將他膝下獨女許配與我,卻不知蓉蓉是不是也在掛念著我。
“怎麼?小六子,你既是如此鎮定,隻怕早已篤定你尋來這個男童並不是張桲石咯?”何堂主緩緩放下手中酒葫蘆出聲問道。
“不瞞何大哥,其實我與那孩子早就相識。”小六低下頭不敢直視何堂主的眼睛。
“這孩子的父親本是外鄉人,帶著幼子來青州跑商,其父生性忠厚曾施舍過我幾頓吃食,卻不想突染重病,終落得身死異鄉。這孩子為了給父親治病被寶福客棧老板夥同江湖郎中騙光了所有積蓄。這孩子也落得個賣身客棧打雜的命運。”
“所以你便用銀子贖回來這個孩子?”何堂主麵沉似水,雙眉緊皺接著問道:“你哪裏來得銀子?”
“偷...偷來的。”小六被何堂主威勢所壓,似乎連氣都喘不上來,更不敢有絲毫隱瞞。
“我堂堂丐幫自唐末由秦瓊和尉遲恭的後人建立以來,一直以俠義為念,雖身著破衣,卻不貪戀錦衣華服。雖每日吃食殘羹剩飯,卻不思那酒肉美食。雖兩袖空空,卻不貪圖他人錢財。而我丐幫青州堂下,前日小輝偷雞,今日你小六竊人錢財,明日是不是還要有人做得那采花賊了!”
何堂主越說越越怒,手上的青筋暴起,身上威怒之勢已然壓得小六冷汗狂冒。小六雙膝一軟“咕咚”一聲從座椅上直接跪在地上。
“何大哥息怒,我見那江湖郎中騙得人家一個小娃娃賣身為奴,心中實在怒氣難消,所以趁那廝酒醉之時竊得銀兩贖回那可憐的娃娃。”說著小六想起尋回男童之時,那幼小的身軀上一片片的淤青,不由心中一酸,淚水竟已潤濕了眼角。
“哦?既是如此,是為兄錯怪了兄弟,快快起來。”何堂主搭手扶起小六。“怎地還哭了?怎這般娘娘們們的。”
“何大哥這孩子身世太苦了,我可以把他留在身邊嗎?”小六狠狠的擦了擦眼角說道。
“嗬嗬,難得小六疼惜這孩子,等他醒了。我問問他可願意留在丐幫,如果願意留下,我便收了這個娃娃做徒弟吧。”何堂主開懷笑著說道。
“果真如此?何大哥可要說算話!”小六激動得麵色潮紅的站起身來,可見真心為這個苦命的孩子找到一個好歸宿而感到興奮。
“廢話!老子何時誑過你們!”何堂主佯怒板起了臉,“等明日另一個孩子醒了,我們在詢問下他家中之事,看看他是不是那刀皇之子。”
“好!好!”一旁的趙輝興奮的搓了搓手,心中已開始幻想著成為武聖峰掌門大弟子的日子了。
“哎,隻怕這個孩子也要讓何堂主失望了。”佝僂著身子坐在何堂主下首的老乞丐突然歎息道。
“胡老,難不成你也是認得這個孩子?”老乞丐的歎息聲把美夢中的趙輝喚醒,趙輝臉色一變急聲問道。
“胡老您的意思是?”何堂主似也坐不住了,探身問道。
“這個孩子是個啞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