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開我!”
許漸清咬牙,另外一隻腳則是猛的踹上了麵前這個家夥的腦袋上。
哢噠!這就像是骨骼被踢錯了位,相互碰撞著發出來的聲音,而那抓著許漸清的森森白骨也終於是鬆開了手。
“殺了我,快!”
麵前這腦袋已經被移位,整個九十度的朝上仰頭看著,經脈纏繞在骨頭上的人,都不知是依靠著什麼器官來進行發聲,隻是不斷的哀嚎著,請求麵前的許漸清。
“殺了我!我就沒那麼疼了!求求你!快!”
“我,我怎麼殺啊?”
麵對麵前這不知是人是鬼的家夥的請求,許漸清都不知道該如何是好,拔槍不太對,拔刀又有些猶豫,整個人就如一根呆瓜般的,杵在原地。
“快!!!”那人咬牙切齒的喊了一聲,“你不殺了我,周圍這些蟲子也會纏上你的,隻有殺了我它們才會消失!”
話音落下,許漸清朝著四周看去,發現四周貨架和倉庫的牆壁上,早已密密麻麻的布滿了那些如淤泥一樣的蟲子,且像是在不斷的自我繁殖般的不斷增生,且回頭看去,那倉庫的門已經被蟲子覆蓋,想出去基本隻能靠硬闖。
時間緊迫,已經沒有再給許漸清猶豫的機會了,他趕忙拿出腰間小刀,在那微弱月光下,看準了那被群蟲覆蓋的跳動心髒。
“咿呀!!!”
許漸清呐喊著, 一狠心抓緊小刀推動自己的身軀,將其捅在了麵前這具骸骨的體內。
無聲的歎息在許漸清耳邊響起。
”跑“
許漸清聽著忠告,回頭看去,就見倉庫門口的蟲子化為沙石。
沒有一絲絲猶豫,許漸清邁開了腿衝出了倉庫,砰的一聲,將房門緊閉,整個人趴在門上不斷的大喘著氣。
“啊!!!!!!”
突然,走廊的盡頭傳來一名女性的尖叫聲。
或許剛才稍稍曆練出來的,也或許是現在被嚇懵了,許漸清完全沒有一絲時間去思考自己可能會遇到的危險,便邁開雙腿衝了過去。
此刻,一頭金色帶著波浪長發的女人摔在地上,四周還有許多被切割得細碎的肉塊不斷從口中掉落。
女人戴著眼鏡,圓圓的臉蛋上有一雙極為幹淨皎潔的眼睛,穿著一身白色的裙子卻沾滿了花花綠綠的顏色,裙子外還綁著一條極具田園氣息的圍裙,口袋裏有著許多根鋼筆,畫筆,槍支,刀叉,跟這詭異氣氛的周圍完全的格格不入。
女人咬著牙坐起來,左手抱著右手手臂,若有光亮,便能很明顯的看出,那一條右手此時此刻就像是一條注滿水後卻又被強行打著圈擰幹的毛巾,無數鋒利的碎骨刺出血肉,可即便如此,右手上抓著的一根鋼筆卻從始至終從未曾放開。
在女人的正前方,有一張,一整麵牆大小的完整的鏡子。
四周明明昏暗無光,卻偏偏鏡子內清清楚楚的映照出了女人和四周一切的畫麵。
四周無人,女人卻看著鏡中的自己,得意的揚起了嘴角,左手一把扯開了圍裙後,又將那一身白色長裙從胸口撕開。
曼妙的酮體在奇特的鏡子前展露得是一覽無遺,但讓人望而卻步的是,那被衣物隱藏著的,是由無數疤痕刻滿的萊彌爾咒文。
女人將右手中的鋼筆直直的立在自己正前方的地板上。
而這時,鏡中的女人也終於是變了臉色,皺起了眉頭,嘴中似乎是低語著什麼。
但依舊忙碌的女人則是冷笑著說道:“嗬,隻要能將@#徹底阻斷,那麼這一切都是值得的”
鏡中的女人的眉頭再次皺緊,嘴中的話語也變得急促。
女人的嘴角落下了血痕,仰頭苦笑著,身上的萊彌爾咒文疤痕就像一個個閘口般破爛打開,血液從傷口裏流了出來,在女人的四周圍成了一個圈子,並不斷用著血水刻畫著咒文。
女人的臉色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變得慘白,整具身體也正不斷的幹癟。
“為未來,為天空,為了,當年選了這條路的操蛋的自己!”
隨後,女人的眼神變得堅毅:“暗隱中的盜手,再次向您請求,請您動用那修改曆史長河的力量,請將這段屈辱徹底抹去,不於視線中出現,不在記憶中潛藏,讓人們徹底的忘記我,讓我卡德萊米沙,以及這支無辜的船隊,徹底的不存在於這個世界之中”
話語落下,卡德萊米沙手掌在身上抹出血,將其糊在臉上,深吸一口氣後,便不再猶豫整個上半身便猛的朝著前方一個跪拜。
噗嗤一聲,那被她豎起的鋼筆直直的戳穿了整個咽喉,血液瞬間便如泉湧般傾瀉而出。
許漸清不斷奔跑而來,但麵前的場景卻讓她感到錯愕。
一個赤身裸體跪拜在地死亡的女人周圍漂浮著一個血陣,麵前的巨大鏡子中還站著唯一的活人,可這模樣卻分明跟許漸清在房間中拿到的那一家三口照片中,女童的模樣相差無幾。
還未等許漸清思考,他的耳邊便傳來了一聲劇烈的炸響,火光瞬間吞噬了他眼前的所有視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