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靠什麼東西!
許漸清心中罵著,再次摸著黑,顫抖著手從火柴盒中拿出一根火柴不斷的擦著。
嚓!
嚓!嚓!
噗!
火苗再次燃起,這一次,許漸清再次看清了這個怪物的模樣。
怪物瞪著巨大的雙眼,如同一個涉世未深的好奇寶寶般,如一條狗一般坐在了那桌上微微歪著腦袋盯著許漸清手中的火苗。
“哧!”
怪物嘟起嘴巴,朝著許漸清狠狠的哼出一聲。
惡心發黃發白的粘液在花朵的中心伴隨著氣浪噴濺而出,呆滯的許漸清被這一道哼氣嚇得迷糊,整個人朝著身後的地板摔去,手中一顫,火柴更是直接朝著那桌上的書堆飛了過去。
隨即,那微小火苗便占據了整片桌麵,怪物甚至都還沒從那好奇中反應過來,全身便已經被火焰纏滿,恐怖的嘶吼的叫喊著,從木桌上摔了下來。
乓當一聲,怪物重重的砸在地上,他此時此刻就是一個巨大的火人,或者說......火人。
雖然腦袋醜了點,但身形卻也還算是人的模樣。
“吖!!!!!吖!!!!!!!”
摔坐在地上的許漸清看著麵前的怪物不斷發出刺耳尖銳的痛苦吼叫,整個身體縮成一團不斷的在木地板上打滾,前者甚至因為後者好幾次滾到腳邊,會害怕的朝著身後爬了幾步。
也是這時,許漸清才發現了一個問題。
那些火焰除了焚燒了那些文書之外,便是纏繞著麵前的這個怪物,這四周一切都是極其可燃的物質,卻偏偏沒有沾染一點火焰。
砰!
這時,身後窗戶的玻璃被怪物的尖叫震碎,焚燒怪物所產生的大量黑煙也在這一刻從那窗戶的位置中擁擠著飄了出去,許漸清當即反應過來,此時此刻自己並不應該在房間裏麵看戲,沒有理會還在嘶吼尖叫的怪物,趕忙拿好剛才掉在地上的手槍,依靠怪物身上火焰的光芒,找到了房間的門,衝了出來。
“咳咳咳咳!”
許漸清捂著口鼻,不斷咳著從房間內走出,身後還跟隨著大量的濃煙。
看這情況,就算許漸清不管那房間裏的怪物,估計也是活不下來了。
不出所料,剛出來沒一會,身後那個房間便沒了聲音,而許漸清對此也並不關心,因為從房間走出來的那一刻,便看見了屋外是個怎樣慘烈的模樣。
一條看不見盡頭仿佛隻有深淵的走廊上,滿是惡臭的血腥味。
四周的牆壁不僅布滿了各種刀痕槍眼,更是粘沾滿了各類無法辨認的物體,時不時的滴落著黏糊的液體。
許漸清朝前走著,地麵上精致的紅色地毯在每走一步後,都會發出極為明顯的滋喇的一聲,就好像這塊地毯其實是一張超大型的老鼠蟑螂貼一般,布滿了膠水。
許漸清將手槍收了起來,右手默默的握上剛才在書中找到的小刀。
比起手槍,刀類他更有使用的信心。
許漸清雖然不知道這裏到底發生了什麼,但他的腦子也還算清醒,明白在弄清楚事情之前,要先清楚的知道自己到底身處的是一個怎樣的環境。
所以在這無人惡臭的走廊前進時,盡管許漸清依舊對剛才點火時,突然冒出的怪物感到恐懼,但依舊還是將四周所有能開著的門也都打開進去看了一遍,而裏麵的場景無不都是能讓許漸清看得將隔夜晚飯整個吐出來的畫麵,可讓許漸清自己都感到意外的是,他在看見那些畫麵時,也就隻是眉頭微微一皺覺得有些惡心罷了,並沒有過多的不適表現。
這到底,是給我穿到了一個什麼樣的謎語人的劇本世界啊?
許漸清不由得苦笑起來,但這種無論何時何地都能意外的笑出來的能力,倒是讓許漸清很快且無奈的接受此刻完全一無所知的現狀。
“救,救命”
微弱的聲音從旁邊的房間中傳了出來。
許漸清照著聲音的方向尋去,就見門上所掛著的牌子寫的倉庫二字。
將門推開,嘎吱的聲音緩緩傳來,但隨之而來的,則是一股比走廊上還為濃鬱的血腥味。
“救,救救我”
那宛如風中殘燭般的聲音再次響起,許漸清在倉庫的貨架之間尋去。
悉悉索索的像是許多節肢物體快速的相互碰撞而發出的聲音,也正不斷的從四麵八方湧出。
“有人嗎?”
許漸清開口喊著。
突然!一根堅硬且帶著鋒利的物件抓住了他的腳。
”我去我去我去什麼玩意!”
許漸清嚇得不斷大喊,且在原地蹦跳,竭力想把腳上抓著他的東西給甩開。
而這時,月光從破碎的窗戶中照射而來,照在了許漸清的麵前,他也看清了麵前的並不是什麼受了傷的船員,而是一具隻有那麼半張臉,且全身皮膚已經被那些不知模樣,滿身烏黑宛如淤泥一般蠕動的蟲子啃食殆盡。
也不知是什麼力量,支撐著麵前的這麼一位,即使已經沒有了皮肉,內髒也如一灘爛泥般朝著許漸清這麼流過來,卻依舊還如此苟延殘喘的活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