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儀殿的宮人早習慣了五公主在殿內隨意往來,隻注意著她的安全,也並沒去探尋她在裏頭做什麼,這才叫李行珩最終瞧見了親閨女給他準備的這一大份“驚喜”。
前來伴駕的葉充衣,被爐鈞青金藍八棱弦紋瓶裏頭五彩斑斕緩緩蠕動的毛蟲嚇得花容失色,一聲尖叫嚇得李行珩手一抖,好端端一張奏折被朱筆從頭劃到尾,他放下朱筆,就見秦瑞之一臉不知該怎麼形容的表情走了進來,小聲道:“陛下,葉小主在暖閣的花瓶裏頭,瞧見了小半瓶毛蟲。”
“兩儀殿怎麼會有毛蟲!”李行珩擰眉,頓覺荒唐,再見他的神情,心底一個猜測緩緩浮了上來,額頭青筋直跳,深吸了一口氣道:“先把葉氏送回去,喚太醫給她瞧瞧,被嚇出個好歹來。”一花瓶的毛蟲,他想想身上汗毛也立了起來,氣道:“去把百花給朕找來!真是越來越無法無天了!”
秦瑞之擦了擦額頭的汗,趕緊出去找人了,可不是麼,兩儀殿是什麼地方?那可是帝王寢居,居然這麼容易就叫小公主藏了一瓶的毛蟲,雖不能怪宮人玩忽職守,但也不能怪小公主吧?
秦瑞之來喚時,百花剛睡了午覺,整個人都懶懶的,眼睛都沒睜開,笑兒摟著她便往兩儀殿來。
一進殿,還不等李行珩發火,百花就自發從笑兒懷裏下來,睡眼惺忪地走到李行珩跟前,往他懷裏一滾,撒嬌道:“父皇,和和還沒睡飽呢。”
再多的火氣,瞧了她這張小臉也散去了一半,李行珩硬下心腸,掐了她的臉道:“先不許睡了,朕有話問你。”
陡然軟下的語氣叫秦瑞之撇了撇嘴,方才那麼大的火氣,眼瞅著小殿下還什麼都沒做呢,就自動熄火了,陛下也不能爭點氣。
百花小腦袋靠在他肩膀上,哼哼唧唧的,“父皇有話快問吧,問完了我再睡會兒。”
李行珩掐著她的胳膊叫她立好,沉著臉道:“暖閣裏頭的花瓶裏,你藏了些什麼東西?”
白花一開始還沒反應過來,想了想才明白,一下也不困了,整個人都有了精神:“父皇瞧見了?我都找了好幾日,才把小花它們一大家都給你送過來了,一家人就得整整齊齊的。”
李行珩還沒開口又聽她添了一句:“阿兄好像有些怕小花,我就放到兩儀殿來了。”
李行珩真是給氣笑了,“你阿兄怕這個,你就塞到兩儀殿,怎麼沒想過父皇?”
百花很無辜道:“父皇可是真龍天子,難道會怕這個嗎?”
李行珩真沒法說一句“朕也怕”,恨恨彈了一下她的額頭,百花驚呼一聲,雙手捂著額頭可憐巴巴地看著他:“我又不知道父皇不喜歡小花,明明顏色那麼好看。”
“你可知你藏的那些東西,把父皇的妃子都給嚇暈了。”李行珩除了說她兩句,還能怎麼著?
“隻是往後可不許再做這些事了,你瞧瞧幾個姐姐,臨川善畫,樂平的字寫的很好,常山每回給朕繡的香囊,針腳也是極好的,就連豐陽,彈的琴也尚能入耳,你說說你,你會什麼?”
百花真覺得自己很無辜:“難道我以後要跟旁人似的,弄個什麼盛京第一美人、才女的名頭?我可是父皇母後懷裏最最尊貴的小公主,做什麼要跟她們爭那些虛名。”
李行珩一想也是,誰還敢跟公主比這些琴棋書畫麼,就是公主之間,誰敢和百花比?
梓潼這回回宮,火氣大的很,李行珩本就愧疚心虛的很,可不敢對她有一點意見。
眾人隻知道葉充衣是昏迷的狀態從兩儀殿抬出來的,不等眾人打探,李行珩就賜了好些東西,這事就這麼過去了,葉充衣隻委委屈屈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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