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六節(3 / 3)

達內爾連忙指揮對潰退下來的部隊重新編製,協防東北麵的陣線。

“不過就算如此也沒有什麼?”達爾內心中暗暗計算了一下:“現在的部隊足以穩住陣腳,對方的人數和彈藥有限,現在估計已經是強弩之末,等這股銳氣一過,他們就再也不能撼動陣線分毫。”

就在此時,一聲不大的響聲在達爾內的身後響起,一開始達爾內也並沒有留意,直到人群發出驚呼,他才掉過頭去。

“快看!塔樓。。。”

“塔樓怎麼會爆炸了!天呐!”

“啊!佩雷爾大人還在上麵呢!”

高塔的中部燃起了不大不小的火光,滾滾的濃煙不斷從中部破爛的窗口冒出,顯然剛才有人突入了高塔,並且在中層的位置點燃了炸藥。

“糟糕,那些東西還放在高塔的頂部。”達內爾終於感覺到了一絲緊張:“如果被引爆了,那可就一點都不輕鬆了。”

他抬起頭來看了看高塔最高的頂層:“佩雷爾,這樣下去,可不是什麼好事啊!”

雖然如此,他還是大聲地傳令穩定軍心:“諸君放心!剛才不過是有敵軍炮火誤擊到了塔樓,佩雷爾大人早已離開塔樓親自在城中心指揮防務!不時各位便能看見!”

達爾內匆匆交代完防守的要點,便悄悄離開東邊的陣線,趕赴中央的高塔。

誰料他剛拐過街角,一道寒光就閃現而出,直指他的咽喉。

他連忙側身閃避,但是另一道劍光卻如閃電般刺向他的心口!

他卻不慌不忙,右肩急速抬起,剛好撞歪那人的手腕,同時踏前一步,再次避開第二道劍光,揮拳直搗那人的胸口。

那人也識得厲害,連忙點足後撤,而且為防止達爾內追擊,他還再後翻了一個跟鬥,拉開足夠的距離。

“惡賊!還我父兄命來!”黢黑的少年再次抬起雙劍,眼中滿是殺意。

“原來是你。”達爾內笑了:“我還有正事要辦,沒時間陪你玩。”

“混蛋!”克裏斯咬牙切齒地罵道。

“難道不是麼?你的水平,連雷霆都不如。”達爾內淡淡道:“雷霆!好好陪他玩玩吧。”

“嗯?雷霆?”平日雷霆都會緊跟在達爾內的身側,一聽到叫喚就立刻出現,但是這次達爾內連叫兩聲都沒有任何反應,達爾內不禁一陣驚疑。

“你在找這隻猴子?”

滿臉橫肉的大漢從屋頂躍下,手裏提著不知死活的雷霆憨笑道:“不好意思啦,它太吵了,我好像。。。。太用力了點。”

高塔上,火光閃爍,一個堅定的身影正在濃煙中拾階而上。

西撒的步履很緩慢,但是每一步都十分穩紮,就像是進入鬥獸場的鬥士一般,走錯一步,很有可能就會被突然撲出的猛獸所吞噬。

火藥是他引爆的,他驚奇地發現先走的托莉雅竟然落在了他的後麵,於是故技重施,再次以軍官的身份欺騙守衛進入高塔,一入門便暴起發難,一路殺上高塔的第五層,這時他才知道這一層就是那些芙蕾雅技師工作和擺放圖紙的工作間,於是他果斷地將希爾給他的炸藥引爆。

但是就是在那爆炸的一刹那,他便感到背上一寒,仿佛某頭凶獸突然在暗處睜開嗜血的雙目,緊緊盯著他一樣。

這種如芒在背的感覺,直到這一刻依然還在。

還好,他也是一頭凶獸。

驚人的殺氣在隔空碰撞著,雖然完全還沒見麵,但是確認清晰地感知到對方的存在,一如在那個深夜的情形。

終於,他到達了塔頂。

那個棕發的男子早已扶劍而立,見得他上來,微笑著說:“歡迎,哈倫哥斯伯爵。”

溫暖的笑容在他棱角分明的臉上顯得特別好看,西撒忽地有點明白為什麼托莉雅會喜歡上這個男子了。

但是西撒卻不會因此而放鬆警惕,因為他能清楚看到佩雷爾眼底的那一絲冷意。

那種一旦觸碰就足以將人凍住般的冷意。

於是他淡淡地回道:“初次見麵,你好,佩雷爾。”

佩雷爾依然是那樣地笑著:“哎呀呀,初次見麵就把我的家個炸了,這不太好吧。”

然後他指了指腳底下:“這下麵可是埋了巨量的芙蕾雅的喲,難道您就不怕?”

“沒事的,”西撒看了看天空:“很快就會有暴雨降臨了。”

連日的悶熱,為提哈周圍的上空集聚了大量的水汽,此刻居然能聽到隱隱約約的雷聲在天邊響起。

“那些鬼東西因火而生,我想它們應該怕水吧。”

“很好!”佩雷爾連連鼓掌:“真是一切都在您的算計中呢!那麼,您有何貴幹?”

“我有些東西要問你。”西撒注視著他的雙眼:“關於托莉雅的。”

“可以啊!”佩雷爾還是那樣地嬉皮笑臉,不緊不慢,不過他已經抽起了手中的劍:“不過呀,男人間的交流,是不是應該用劍來說話呢?”

西撒也抽出身後的巨劍,平平揮出:“同意!”

迪瓦倫很驚訝。

因為在今天之前他一直以為西撒是天下間最強的人了。

但是這明顯是錯的。

眼前的這個人,難道是在娘胎裏麵就開始習武的麼?

“幹,這麼下去不是個辦法啊!”迪瓦倫擦了擦滿臉的鼻血,順帶往地上狠狠地吐了一口血沫。

眼前的這個家夥,就像是能看穿一切招式和武藝一般,往往還沒出招就已經被他的招數所封殺,完全就是落入一麵倒挨打的局麵。

而且眼前的這個叫做達爾內的家夥,一身所學真是驚為天人,薩蘭德的半月刀法,斯瓦迪亞的騎士槍戰術,庫吉特的雪山長鞭,羅多克的盾劍術,維基亞的冰風戟法,大陸各地無數都是隨手拈來,時不時還用上了克裏斯的塞恩劍法。

而且他都隻是隨手在屍體叢中撿起一把武器便使的虎虎生風,真是令人咂舌。

“哼,不知道誰之前曾經大言不慚地說會好好地教訓教訓他。”克裏斯也好不到那裏去,從一堆殘垣敗瓦中掙紮著跑起來,抖落一身的灰塵。

“呸,還好說!他娘的你敢說不是你拖的後腿!”迪瓦倫大聲嚷嚷。

的確,一開始達爾內對迪瓦倫的克製還沒有如此強大,還幾次甚至還是差點被他偷襲成功。相反的,克裏斯的招數卻是完全被看穿,一招一式完全都是還沒施展便被逼退,好幾次差點被達內爾一劍穿喉。

迪瓦倫救人心切,越戰越急,使出渾身解數才勉強減少克裏斯的壓力,但是不過二十招,他就能明顯感覺達內爾已經不再對他的招數有所疑惑了。

不過二十招,就能把一個人的武學看穿看透?開什麼玩笑啊!

回光斬!迪瓦倫大吼著巨劍輪圓,勁貫劍身橫掃而至,劍身隱隱附著風雷之聲,這乃是大巧不工的一劍,看上去隻是充滿蠻力的一劈,但是確是算準對方閃避的方向和招數的後著而發出的致命一擊,一劍擊出,無可阻擋!

但是達爾內卻毫不在意,隨手撿起一柄隻剩下半截的長劍,一腳踢出,不偏不倚直射迪瓦倫的腰腹,要知道回光斬全靠腰腹之力支撐,此刻全無防備簡直就是難以防禦的死穴!

迪瓦倫大喝一聲,收勁墜地,但是仍被飛劍擦中臉頰鮮血直流,落地還沒站穩,隻聽一聲暴喝:“雜碎!還我雷霆命來!”

達爾內臂如矛伸、掌如刀戟刺向迪瓦倫,雖然隻是肉體凡軀但卻隱約有著刀刃破風之聲,一旦刺中,隻怕就要一命嗚呼。

“可惡!”克裏斯也大喝一聲,手中雙刃連環高速刺出,一招碎冰直取達爾內的後背。

“滾開!”達爾內頭也不轉,右手中的巨斧毫無修飾的一招自上而下的開山斬帶著無匹勁力直轟而出,瞬間將克裏斯的漫天劍光轟得支離破碎。

然而這並沒有給迪瓦倫爭取到多少時間,迪瓦倫雖然穩穩落地,但是卻還來不及揮動手中的巨劍,眼看著奪命的一擊就要刺中自己,腦中頓時一片空白,下意識便低頭張嘴咬向達爾內的手腕。

隻見達爾內咦了一聲,動作略一遲疑,迪瓦倫一見有機會,連忙滾地翻出。

“沒事吧?大塊頭?”克裏斯問道。

迪瓦倫卻並沒有回答他,盯著達爾內喃喃自語著些什麼。

克裏斯連忙再叫了一聲,但是迪瓦倫卻大喊道:“別吵!讓我想想!讓我想想!!再吵我就像掐雞仔一樣掐死你!”

下一刻,迪瓦倫像是想通了什麼:“喂,我說小鬼頭。我好像想到了一個能打倒這個變態的辦法了。”

“什麼?”克裏斯不禁問了出口。

迪瓦倫小聲呸了一口:“你傻啊!說出來了人家還會給你機會麼。反正我一陣怎麼說,你就怎麼做。”說著就在他的耳邊嘀咕了幾句,達爾內雖然看著心中疑惑,但是卻並不為意。

“準備好了麼!?”迪瓦倫最後確認。

“嗯!”克裏斯堅定地點點頭!

“飛刀!紮他丫的幾個窟窿!”迪瓦倫暴起衝出,巨劍舞起!同一時間,克裏斯飛刀脫手,四道銀光飛舞而至。

“哼,雕蟲小技!”達爾內隨手拎起一根長棍,使一招維吉亞國內盛行的雪落棍法,挽起鬥大的棍花,登時棍影有如鵝毛漫天,輕描淡寫地將克裏斯的四刀點中落地。

僅僅拖延了不到一秒,達爾內根本沒有被克裏斯的行動所幹擾,視線立刻重新鎖定了正在高速接近中的迪瓦倫。

之間迪瓦倫的巨劍已經高高舉起,右腳一登,整個人隨劍而起,爾後如萬鈞巨石般急墜而下,手中巨劍同時斜斜劈下。

星旋斬!

“還真是不學乖呢!”達爾內冷笑著,長棍斜斜刺出,不偏不倚正要點向迪瓦倫的右肩,此時迪瓦倫的右肩完全無法移動,正是毫無辦法閃避的命門。

隻要看過一次的招數,沒有我看不穿的!

誰知就在此時,迪瓦倫居然雙手完全鬆開巨劍,巨劍改變了原有的軌跡帶著呼呼風聲旋轉飛出,一劍削斷了達爾內手中的長棍。

兩人身影交錯,迪瓦倫掄起拳頭狠狠砸向達爾內後背。

“天真!”達爾內閃過巨劍,毫不退讓聚勁力於拳,想要與迪瓦倫硬碰一拳,雙拳一接,勁力猛然炸裂,達爾內竟然用上了冰狼艾斯的百裂勁,直把迪瓦倫震得連退數步。

這時克裏斯的數枚飛刀又至,刀光劃出痕跡完美地封死了達爾內追擊的行進方向,迪瓦倫得以借勢抽起落地的巨劍,然後翻身滾出達爾內的攻擊範圍。

雖然隻是短短幾招,但是就已經讓迪瓦倫大口呼吸,一個原因是因為太過緊張,另外一個原因是因為他已經確認了某些重要東西。

例如達爾內的進攻方式。

原先迪瓦倫壓力不大的時候,並不是達爾內沒有用心應付我,而隻是還沒讀懂他的招數。

而後麵攻擊忽地變得淩厲,隻是因為達爾內已經完全熟悉迪瓦倫的每一招一式,所以會選擇最簡單直接的破解方式進行進攻。

觀察——判定——進攻要害!精準得就像是教科書一般。

那麼隻要讓他無法判定就好了!

迪瓦倫巨劍揮舞,一式八荒斬大有氣吞萬象涵蓋八荒之氣勢,劍氣縱橫,攻守兼備。

但是這一招達爾內早已見過,所以想也不想地抬起手中新撿的細劍,連續幾個直刺紮向迪瓦倫的弱點小腿。

然而迪瓦倫招到一半就已然變招,收劍抬腿,一腳狠狠踹向達爾內的胸口,幸得達爾內反應快速,勉強閃過。

達爾內不禁眉頭一皺,這算是什麼招數,完全就是流氓打架,胡亂而來麼。

但是迪瓦倫卻不由得他多想,揮劍又上,招式紛亂複雜,卻又暗合武道,往往本來向西,突然變作向東,本來突刺,忽地變得後退,完全隨意為之,讓達爾內捉摸不透,更妄論破解。

但是就算如此,達爾內的修為差距仍在,迪瓦倫也得不到什麼好處,幾輪下來身上掛彩不少,但仍然沾不著達爾內的衣角,一旁的克裏斯也越看越著急,但是卻苦於沒辦法相助。

但是迪瓦倫卻笑了,隻有他才知道達爾內中技了。

因為他沒發現,雖然每一輪的招式都紛繁複雜,倒行逆施,隻有一招回光斬,是原裝正版。

更沒發現,每過十來招,回光斬就會重複出現一次。

每次他都會讓自己的腰腹位置都會略略上移一下。

而達爾內要來刺他要害之時,他便會讓克裏斯發出飛刀打斷他的進攻,讓他無法成功得手。

道理很簡單,當一個人習慣於“觀察——判定——攻擊要害”這樣的模式,那麼他就會毫無顧忌地在對方露出破綻的瞬間進攻對方的弱點。

但是迪瓦倫除了回光斬以外的其他招數,都是胡亂施為,一時半刻之內無法摸透他的套路,而回光斬則是像是一個誘餌,他會明顯地選擇在那刻發出最淩厲的進攻,就像是上了弦的弓矢,一瞄準目標就會立刻射出。

而克裏斯的遠程掩護則是像是像是不斷地絞緊那根弓弦,讓達爾內的攻擊每次都中途被打斷,讓他感覺這隻是迪瓦倫為了彌補自身無法掩蓋的弱點的方案,同時讓他在一次次的刺擊中習慣迪瓦倫不斷上移的弱點位置,隻要克裏斯的掩護不再出現,那便是弓弦徹底鬆弛之時。

終於,回光斬再現!但是克裏斯已經大呼:“糟糕!”儼然是飛刀已經耗盡。

機會!

達爾內大笑著揮動手中細劍流光般刺出。

而迪瓦倫則是在那一瞬間突然將身形下沉,隻聽噗呲地一聲響,細劍輕鬆刺入迪瓦倫的身體,直沒到底,同時迪瓦倫的雙手雙腿如鎖鏈般狠狠扣住達爾內的四肢。

斯瓦迪亞軍用搏鬥技,十字死鎖!

“快!克裏斯!”迪瓦倫大叫!

克裏斯到這一刻終於明白過來,手中雙刃閃爍而出,一劍輕易洞穿達爾內的後心!同時他精準地控製住了力度,沒將另外一邊的迪瓦倫刺個對穿。

“原來。。。。咳咳。。。是這樣。。。”達爾內難以置信地喊道,哇地噴出一口鮮血,濺了迪瓦倫一臉。嘴唇不服氣地抖動,但是卻再也說不出一個字。

“沒錯。。。”迪瓦倫也是鮮血直流,但是卻明顯還有力氣:“剛才那劍,因為你刺向了熟悉的位置,反而沒有刺中任何要害啊。”

十字死鎖鬆開,達爾內仰麵朝天,如朽木般直直倒了下去。

不久,天邊的雷聲愈加近了,慢慢地,細長的雨絲滴滴答答地開始垂下。

克裏斯低著頭,肩膀不停地抖動,口中喃喃道:“你看到了麼?傑斯卡!你看到了麼?父親!我給你們報仇了!”

迪瓦倫掙紮著站了起來:“喂喂,我說小鬼頭。你激動可以啊,但是能否先給我止止血啊!還有。。。你像個娘們一樣哭個什麼勁兒啊!”

克裏斯抬起頭,臉上滿是晶瑩的液體,但是他卻倔強地走了過去,一邊幫迪瓦倫包紮一邊怒道:“胡說!那些都隻是雨水!”

迪瓦倫歎了口氣,別過臉不去看克裏斯通紅的雙眼,轉而遠遠眺望著遠處的高塔:“剩下的就看你們啦,西撒、托莉雅!”

雨越下越大了,由豆大的雨滴變成貫穿天地間的銀線,到處都籠罩在一片片細致而又均勻的雨幕之中。

但是在高塔之上,卻是另一種不一樣的情境。

這裏的雨幕不是一成不變的,而是受到了巨大力量的影響,徒然分成兩部分,像洶湧的浪潮般,不斷變換著形狀和速度,瘋狂地相互碾壓。

催動它們的是強橫到難以想象的劍勁。

高塔上的兩人,沒出一劍,原本無知無形的劍勁就會在雨幕中具象化,雨幕中被催動的每滴雨水,都蘊含著可怕的力量。

“為什麼來到這個大陸?”西撒手中巨劍一揮,強橫的劍勁化成一道狂湧的水牆,如餓虎撲食般直撲佩雷爾,終於問出了他的第一句。

“為了帶給卡拉迪亞和平。”佩雷爾手長劍蓄勁疾劈,猛虎碎屑化為碎浪四濺而開,劍身抖動刺出,一股螺旋水柱如同昂首而起的水龍絞向西撒:“永遠的和平”。

“但是我在你所過之處隻能看到絕望和恐懼。”西撒一個左移閃開,巨劍淩厲揮出三斬,將水龍斬成數截。

水花爆開,如銀珠落盤,煞是好看。

佩雷爾任憑碎裂的水珠打在他的臉上,笑著道:“絕望和恐懼,有時也是一種通向和平的道路。”

“你說的,是威懾麼?”西撒卻搖搖頭:“當一方擁有某種絕對淩駕對方的力量時,對方確實會因為這股力量而感到恐懼從而臣服,但是這種建立在武力威懾之上統治,又能持續多久?”

佩雷爾不以為然:“威懾仍存,統治不止。”

“不,”西撒回道:“當年斯瓦迪亞人仗著鐵甲雄獅的威懾牢牢地控製住了羅多克公國,但卻要求他們連年負擔高昂的稅捐,服繁重的勞役,最後他們選擇了舉起反旗,依靠多山的地形來製衡斯瓦迪亞的騎士部隊。”

“人民需要的是自由和平等,威懾——隻會迫使人民更快地找出瓦解它的方式!”西撒頓了頓,繼續說道:“你所選擇的是霸道,而非王道。”

西撒抬了抬劍,猛然搶攻,巨劍竟然放棄最為優勢的斬擊,改為連續的刺擊,四周水幕再次扭曲,幾道水幕竟然凝聚成騎槍的模樣,快而準地刺向佩雷爾的胸口,每一擊盡西撒變化之能事。不但似有萬鈞之力,更快得精妙絕倫。

佩雷爾皺了皺眉頭,明顯沒有想到已經斷了一臂的西撒仍有如此實力,雙手握緊長劍,清嘯一聲,劍起如驚鴻,劍光瞬間畫了一個大圓,劍氣帶動起一圈圈的雨水,將西撒的刺擊層層阻擋粉碎,最終勉強將西撒如此強勁的一擊硬擋了下來。

不過佩雷爾也並不好受,西撒的勁力並不能被完全化解,他也用了自身硬受了一部分,登時喉頭一甜,一口鮮血就要脫口噴出,但是他還是強忍了下來,生硬地笑了笑:“先霸而後王,有何不可?!”

“因為你的這裏,”西撒指了指他的胸口:“缺了一樣叫愛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