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不上風和日麗,但也是情侶滿街跑的一天上午,我照常躺在算命館前的草坪上閉著眼打呼。
雖然算命館是我開的,草坪也是我種的,但城管不來打擾我睡覺並不是我看上去很牛,而是因為我身邊比牛犢還健壯的大白“狗”。
大白有個壞習慣,把人打趴之後還要尿一泡。留點氣味,標記勝利。雖然那些顧客和城管很生氣,但本著人不能和畜生生氣的原則,在我盛情邀請的酒席上也都喝的滿麵通紅、稱兄道弟。
這裏有必要自我介紹一下,省的被人翻著白眼罵:沒個牛光閃閃的名頭,我們憑什麼浪費長肉的時間聽你吹。
我叫歐陽純,單純的純。一米七五的個頭說不上英俊瀟灑,也算得上人模狗樣。十五歲通過個人努力和超常的天分考進中華易經學院,畢業後主持了各大經典建築城市建設的風水指導……
這是忽悠別人的。我從來不懂風水,隻懂的忽悠。
這個開頭有點亂,不過大家也別生氣,我本來就是個語無倫次的家夥,你能咋地?別打我,我身邊有大白。
言歸正傳,故事還是從我六年前說起:
拿著高考總分隻有86的成績單往家走,路邊上全是喜氣洋洋的音樂,我滿腦子卻都是老爸的臭皮鞋和老媽的鍋鏟。
四十多歲,穿著什麼什麼太陽能宣傳衫和沙灘褲衩子的男子對著我勾勾手指:“小子,過來!”
戀童癖?精神分裂?我沒想那麼多,徑直走過去:“喊我幹什麼?”
我怎麼著也是成天被人打,偶爾欺負體弱多病的主,還怕你不成。
張嘴就是大黃牙的家夥一邊撓著癢癢一邊說,“想不想上大學?”好像在他的眼裏我會馬上乖巧的搖著尾巴答應。
不過這樣的開場白夠直接,也夠吸引我的。騙我?你還嫩點,我怎麼著也是聽過警察大叔入校普法宣傳的,那次逃課沒逃出去,聽了節坑騙高中生、綁架富二代的故事。
我瞟瞟他一身廣場舞都嫌邋遢的打扮,沒好氣地將手中的成績單擺擺說:“我班主任說了,就算你是神仙,也改變不了我現在的成績。”
那人滿臉餓死鬼看到紅燒肉的表情盯著我說:“要是我能讓你上大學,你會不會跟我走呀?”
“大叔,你認錯人了吧?我爸是掃大街的,我媽在水餃鋪端盤子,我一個月才二百塊錢生活費。”我指著身後一群正騎著高賽吃雪糕的同學說:“那幾個都是富二代,而且很二,我覺得你去找他們比較有錢途!”
他輕蔑地瞟眼富二代們,“那些凡夫俗子怎麼能和你比,智商根本就不在一個層次。隻要你願意,我立馬給你安排通知書。至於你成績單的事,交給我,我馬上給你改成績。”拍著胸脯信誓旦旦,好像高考就是他家的鍋,想吃啥燉啥。
雖然前麵的話聽得很舒服,但後麵的話也太不靠譜了。我平生第一次鄙視這種沒技術含量的騙子。
要騙人怎麼也得穿戴整齊,再擺張桌子拉點條幅,雇幾個人幫著吆喝外加幾個托吧!
“用不著你,我也能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