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8年夏天,八月的北京,熱情似火,王平是一家廣告傳媒公司的老板,正歪在沙發上刷手機,王平比較胖,身高170,體重188,正看著手機上美女跳舞,一個陌生的電話打了進來,看了來電歸屬地山東煙台便接了電話,這是多年養成的習慣,隻要是來電必接,想想當年拿著二千塊闖北京,現在有房有車有老婆還有一雙兒女,每年還有一兩百萬的收入,雖然不算大富大貴,但自覺混得還可以。電話響了三聲接通是一股陌生的鄉音,王平八歲離開老家,一次也沒有回去過,一是在外混的一般,沒有光宗耀祖的實力。二是對老家沒什麼感情,老家的一切在腦海裏隻有模糊的記憶。
電話那邊是個年紀大的男人:“小平啊,你回老家一趟吧,村裏改造你家老屋要拆掉。不拆不行了再下一場雨馬上就能塌掉。”王平還沒反應過來,那邊電話就掛了。回家和老婆商量,老婆還沒有開口,一雙兒女便急著說要去,兒女從父親口中曾得岀老家在海邊,海邊有白色的沙灘,清澈見底的海水,孩子們正放暑假,回去一次正好,況且還有事要辦,收拾行李每人一個背包,因為是夏天每人多拿一套換洗衣服就行,老婆和兒子女兒都帶了遊泳的裝備。
車子離開北京向老家山東開去,開了手機導航,目的地是老家的縣城,到了縣城先找家賓館住下,然後再去辦事,一路前行車裏滿是歡笑,到了縣城住下後洗漱完畢,一家人去外麵吃過飯,兩個孩子對老家的一切充滿好奇問這問那,王平無語,關於是王平也不熟悉,8歲離開老家,隻去過一次縣城,隻是此縣城已不是彼縣城,王平給留下的電話打過去告訴對方,明天回村裏。
第二天車子開出了賓館沿著平坦寬闊的柏油馬路向前開去,道路兩邊是一棵棵兒子剛能摟過來的白楊樹,巨大的樹冠遮蔽下一路綠蔭,想起來了,八歲那年第一次進城,白楊樹還沒有碗口粗,進了村,路變成水泥路,從西邊入村兩邊都是太陽能路燈,房子都是漂亮的三層小樓,隻有自家低矮的老房子夾在小樓之間,訴說著曆史的變遷,老房三間,據奶奶說這老屋已經有近三百年曆史,當年建房先用粗大的圓木釘好型狀然後往裏填充用生土製成的泥磚,外麵用白灰麻絲細沙和水抹牆,幾百年了修修補補幾近斑駁。院門是開著的,院子裏有不少人,一進門熟悉的感覺迎麵而來,並迅速深入到靈魂深處。院子裏的人都不認識,但並不妨礙別人認岀他來,有人和他打招呼,說他是本家的二叔,村裏規劃,這老屋也太老了,推開木門拉開電燈,昏暗的燈光下是凹凸不平的泥地,推開東屋門,一盤小土炕,老舊的土屋連後窗都沒有,王平叫人找來梯子,炕上方是兩扇木製推拉門,拉開推拉門土炕北部上方是一個沒有燈光的閣樓,王平艱難的爬上閣樓,打開手機電筒,亮亮的光柱中滿是灰塵,閣樓上隻有一個朽掉的籐箱,打開箱子有幾個鐵製扁煙盒上麵隱約有點圖案,奶奶說那是英美煙草公司的煙盒,另外一個油紙袋,袋子裏是俄文版機械圖,厚厚的好幾本,紙的質量特別的好,還散發著油墨的香味,王平對二叔說拆吧,補償款打我卡裏就行,王平給了二叔一張名片,名片上有自己的銀行卡號。
提著書出了門,上車離去,二叔邀他吃中午飯,王平說下回吧,老婆和孩子們還在海邊。車駛岀村子,停在路邊,打開書仔細翻看,一頁黃紙飄落腳下,撿起一看:王書懷中共黨員,介紹人,福州茶莊老板,蔡東來。再一翻又一張黃紙掉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