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禮策劃中心。
薑柒月抱著仔細疊好的婚紗,站在貴賓室門口。
“竇小姐,你什麼意思?虧我老婆把你當朋友,你倒好,拿那種婚紗賣給我們,這不是詛咒我們嘛!”
說話的男人是之前答應買婚紗那個女孩兒的未婚夫,兩個人婚期就在最近幾天。
女孩也在場,礙於情麵,不停阻攔男人發脾氣。
一臉為難地跟竇豆解釋。
“豆豆,抱歉哈,婚紗我是真喜歡,五十萬確實便宜。隻是……你咋沒說那件婚紗的主人被她未婚夫在婚禮上甩了呢?”
“這多不吉利!我老公也是有頭有臉的人,結婚是要講個彩頭的。那種掃把星穿過的婚紗我是不可能要的,再見。”
竇豆轉身看到門口麵無表情的薑柒月,心疼地歎氣。
剛才的女孩兒跟薑柒月擦肩而過,抬眼掃她一眼,肢體動作透著嫌棄。
“要我說,你還是留著下次結婚用,你出軌的男人窮光蛋一個,靠你養,婚紗是買不起的。”
“胡說什麼?誰出軌了?誰是掃把星?”薑柒月紅著眼睛瞪她。
對方白她一眼,挽住未婚夫,揚長而去,丟下句話,“新聞都爆了,裝什麼清純小白菜。”
“老婆,以後離這種人遠點,腦子抽了,敢得罪顧家。”
薑柒月雙手死死抓緊婚紗,咬牙切齒。
“柒月,別氣別氣,先坐下。”
竇豆及時拉她進來,倒杯水給她,“不聽不聽王八念經,顧斯炎烏龜王八蛋,林秋彤禽獸畜生狐狸精,他倆一個不孕一個不育,別生氣!”
薑柒月咕咚喝完半杯水,靠在沙發上喘氣兒,“豆豆,也就你罵人最解氣,新聞上說啥了?”
“自己看。”
竇豆點開手機遞給她,一邊整理被她揉皺的婚紗,一邊忿忿不平。
“顧家那死老太婆真不是東西,昨天一個勁兒在現場散布謠言,說你不能生孩子,還說你出軌對象是個瘸了一條腿的老男人,窮的要你養。”
薑柒月看完手機上好幾條汙蔑她的新聞,大致意思跟竇豆說的一樣。
關鍵詞無非就是出軌、又醜又窮老男人。
“艸!柒月,五年啦,你對顧斯炎絕無二心,他他媽背叛完了還讓人這麼毀你,這男人狗都不要,有林秋彤那個死賤人哭的。”
竇豆再抬頭,麵前已經沒了薑柒月的影子。
半個小時後。
薑柒月跪在父母的墓碑前哭的肆無忌憚。
忍了一天一夜,在人前她不敢哭,怕人笑話。故作堅強地扛,希望給人一種她很好,打不倒的假象。
她是人,五年的傾心付出,說不難過是假的。
這一刻,在空曠的墓地,在不能說話,也不會笑話她的父母麵前,卸下所有偽裝痛痛快快哭一場。
薑柒月哭了半個多小時,筋疲力盡地靠在墓碑上,拿起擺在那裏的小鐵盒。
打開,拿起裏麵爛的不成樣子的千紙鶴,翅膀上一行歪歪扭扭的字再次讓她泣不成聲。
“柒柒,媽想看你穿婚紗的樣子,記得到時候給我燒張照片。”
這是媽媽病重彌留之際,說不出來話,寫下的唯一遺言。
薑柒月趕到醫院時,人已經走了,床上隻留下這個。
她把它裝在盒子裏,放在墓碑前,每次來掃墓都打開看看。
如果沒遭遇背叛,這個時候她應該可以滿足媽媽這個小小的願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