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人經過一番商討最終同意了江澄的安排,而千楓盡由於傷勢太重隻能在背後支援他們。
“準備好!”
眼看金星雪浪流光四溢就要離開江回雪頭頂,江澄握緊三毒提醒道。魏無羨已經把陳情橫在唇邊,藍晦離也握緊了自己腰間的佩劍——風冶。
“就是此刻!”
江澄話音剛落,陳情淒厲的笛聲便響徹天際,數百隻凶屍惡靈從地下伸出利爪嘶吼著掙出地麵,江澄護著藍晦離借機飛速閃身至石桌前。
江澄紫電出手頃刻間便形成一個深紫色的無形屏障,藍晦離聚力於掌,指尖鮮血泛著淡淡波光在江回雪身上畫出一道道符咒。
另一邊那些族人彷佛知道魏無羨回來一般,臨危不亂搖晃著手中鈴鐺或是口中念念有詞,不一會一些形色各異的小蟲子爭先恐後從地下爬了出來簌簌簌往那些凶屍皮肉裏鑽。魏無羨站在樹冠頂端極力控製,但他慢慢發現這些凶屍的行動變慢了,有的甚至開始反過來攻擊同伴。
“是蠱!”
千楓盡喊著,繼而口中彷佛蟲鳴一般發出刺耳的聲音,魏無羨隻覺得天色一暗、身後彷佛有成千上萬的東西飛了過來。
果不其然,一群彩蝶從天際趕來在地上投下一片巨大的陰影,然後紛紛飛落到凶屍身,翅膀抖動間一層層蝶粉如雪而落,那些蠱蟲沾到粉末便僵硬著死去,而那些彩蝶也在翻飛間力竭而死或被踩踏碾碎。
蠱蟲還在不斷攻擊,彩蝶隨之不斷零落,江澄的護盾已經出現了裂痕,隨著裂痕的擴大江澄嘴角的血絲終於止不住溢出,膝蓋慢慢跪在了地上陷入大理石中。
“阿澄!走啊!快走啊!你走啊!”
無盡的兵刃交接聲中,南香流嘶啞的呐喊卻格外耀眼,他宛若被釘住了翅膀的蝴蝶隻能掙紮嘶吼。寒風把他寬大的衣袍與烏黑的長發吹得上下翻飛,精雕玉琢的臉已經變得扭曲,漂亮的眼中淚水已經模糊了天際,一顆顆斷線的淚珠落到正在緩緩上升的金星雪浪中,淡淡散開的光暈彷佛通往地獄的大門正在慢慢開啟……
“伯父!”
藍晦離已經把江回雪背在背上,他想過來幫江澄,江澄卻把紫電反向一卷再重重揮出,生生把兩人送出了數十丈。
“走!”
江澄隻來得及喊出這一個字數十道刀劍便接踵而至,雖然三毒擋下了一部分但大部分還是打到了江澄身上,一隻羽箭穿透了他的右腰,鮮紅的血液滴滴答答落在地上。
“走、走、……”南香流已經無力再喊隻能哭泣著不斷念著“走”。
“噗!”
江澄不顧傷勢應付著那些巫師還要注意著金星雪浪的位置,一根手腕粗的鐵鏈如閃電襲來重重砸到了他的背上,三毒被震飛出去,江澄口中鮮血噴湧而出。魏無羨一邊躲避著攻擊一邊極力吹出一道音符。
“溫寧!快!救江澄!”
魏無羨眼看著那些刀光就要把江澄四分五裂自己卻無法過去幫忙,情急之下隻能期望溫寧及時趕到。
“江宗主!我們來了!”
溫寧還沒到,一群身著蓮花塢服飾的人卻衝了出來幫江澄擋下了攻擊。原本大家都以為這是蓮花塢的人,可很快江澄就察覺這些人不但攻擊朝芳澗的人還攻擊魏無羨控製的凶屍,更有人借保護自己為由死死盯著金星雪浪。
“魏無羨!小心!他們是敵人!”
江澄看到一個人就要砍到魏無羨立刻大喊,還好他喊的及時,魏無羨堪堪躲過了攻擊,然而江澄卻再次陷入了惡戰。
“江宗主好眼力。”一個蒙麵男子冷冷看著江澄,如同看一具屍體。
“你們是哪家人!為何假扮我江家子弟!?”江澄強忍著劇痛質問。
“將死之人跟他講那麼多幹嘛!”另一個蒙麵男子直接拔劍刺向江澄,祭台上下頓時又陷入惡戰,沒有人注意半空中的金星雪浪開始變為了淡紫色,更沒有人注意南香流淚水未幹的眼眸中一點猩紅正在瘋狂擴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