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爹!”
藍曦臣睜開眼就看到依依圓乎乎的臉,依依開心的拽著藍曦臣的抹額,江寒正試圖把人從藍曦臣身上扒下來。
看見藍曦臣睜開眼忙跟藍曦臣俯首道:“澤蕪君,依依太胡鬧了,江寒攔不住,還請澤蕪君見諒。”
藍曦臣坐起來把依依抱在懷中拿回自己的抹額道:“無妨。你阿爹呢?”
江寒大眼睛烏溜烏溜轉了兩圈,往屋外看一眼慢慢低下頭嚅噎道:“我也不知道。”
江寒的小動作自然不能逃過藍曦臣的眼睛。
“任之,”藍曦臣揉了揉江寒的頭,“君子不言非實之事。”江寒小臉一下子紅成了蘋果,大眼睛急得淚水都要流出來。
“我知道是別人讓你這麼說的,你不用緊張。”
藍曦臣捏了捏他的臉,轉頭問懷中的依依道:“依依,澄澄呢?”
依依把著藍曦臣的裂冰玩了一會,歪頭想了想跳下地指著外麵道:“澄澄!睡覺覺!”
藍曦臣下床穿上靴子道:“依依,我們去找澄澄,找到了給你胡蘿卜。”
依依一聽胡蘿卜立馬邁著自己的小短腿發力向外跑去,藍曦臣緊隨其後。江寒看著漸行漸遠的兩人頓時淚流滿麵,魏無羨跟他說要是讓藍曦臣找到江澄就讓他回雲深不知處抄一年家訓!
“淩淩!”依依一路踏著屋簷飛奔而來,隔了老遠就看到門口垂頭喪氣的金淩,立馬張開雙臂朝他撲去。金淩嚇了一跳,看清來人後深吸一口氣後退一步做好準備接住那人。
“晚吟在裏麵?”藍曦臣落地就問。
“我舅舅在哪與你何幹!”
金淩現在看到穿著白衣服的人就惱火,更別提是藍曦臣。
“澤蕪君傷好了還是快些回雲深不知處吧,蓮花塢容不下你這尊大佛!”
“小金宗主,曦臣不知何處惹惱了你,不過我找晚吟有要事,還望宗主海涵。”
藍曦臣睡夢中就依稀察覺江澄的內力在自己體內流轉,醒來後就發現周身幾乎都是江澄的氣息,而江澄人又不在,隻能說明江澄他出了什麼事,若此時不是金淩而是他不認識的人,估計藍曦臣要動手把人請開。
“金淩,”魏無羨聽到門外的動靜推門走了出來。“不得無禮。這是江澄自己的決定。”
“晚吟人呢?”藍曦臣越過金淩走向門口。
“兄長,”藍忘機走了過來。“江宗主現在情況不太好。”
藍曦臣頭一次這麼無禮的推開所有人衝了進去。
江澄的情況確實不好。任何一個人,一次性失去了所有的內力再加上之前輸出了大半靈力都好不到哪去,江澄幾近氣血虧損而亡。
“晚吟?”
藍曦臣愣在了塌前,床上的人彷佛脫了水一樣瘦了一大圈,兩頰和眼眶都凹陷下去,渾身冷汗不斷,蓋著厚厚的被子還在瑟瑟發抖,麵色慘白,在烏發的映照下那張臉簡直白的嚇人。
南香流正在給江澄輸送靈力,也是滿頭大汗,聽到藍曦臣的聲音他睜開眼收回自己的手道:“澤蕪君,為何阿澄的內功全在你身上?”
這是南香流第一次對藍曦臣如此冷冽,他不知道發生了什麼,本來他帶著江寒與依依在蓮花塢中玩耍,急急忙忙被金淩拖回來,然後就看到了內力全無、氣息微弱的江澄,明明江澄從雲深不知處歸來時還十分健全。
沒有內力,江澄體內無法消化任何人的靈力,隻有南香流的至純靈力才可緩解。南香流二話不說就開始給江澄輸送靈力,兩個時辰過去,江澄身上的水分不住流失,整個人都消瘦下去,南香流又驚又怕,隻能咬牙繼續,心裏把那個害江澄變成這樣的人罵了千百遍。
“是我的錯。”藍曦臣頹然低下了頭。
“既然如此,你就拿命來還吧!”南香流一聲怒吼,繼而拔出拭雪就朝藍曦臣心口刺去。
“兄長!”藍曦臣依舊望著江澄慘白的臉一動不動,藍忘機拔劍飛身過去,堪堪擋下南香流一擊,南香流還欲再次襲擊。
魏無羨拉住他道:“香流,是江澄自己把內力給大哥的,大哥並不知曉!”
“我不信!”
江澄把修為看的跟性命一樣重要,南香流無法相信這是江澄自己的決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