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渙,日後我便拿你當兄弟,若是日後你姑蘇有難我雲夢定傾力相助。”
“兄弟?”
“就是家人。怎麼?不願意?嫌我雲夢供不下你這尊大佛?”
“家人……”藍曦臣低聲重複了一下,“並非如此,得晚吟此話,曦臣死而無憾。”藍曦臣鄭重答道。
江澄哈哈一笑,“藍渙,你就不怕我日後拖你下水?”
藍曦臣看江澄露出了年少時無憂的笑,眼中盛滿了星子,襯得他整個人都閃閃發光,自己也跟著揚起了嘴角。
“既是家人,自當生死相隨。”
…………
兩人就這樣在草地上談了一宿,也不知何時睡了過去。
藍曦臣覺得自己胸口悶的厲害,抬手一模,卻摸到一個毛茸茸的腦袋,腦袋!?澤蕪君整個人都蒙了,他記得自己昨天和江澄在畫舫喝酒,然後……然後呢?
看清麵前睡得正香的人是江澄,幸而不像發生了什麼驚世駭俗的事,而且,對自己來說,定是好事。至於到底是什麼隻能問江澄了。
藍曦臣覺得頭有些疼,但是又舍不得叫醒江澄。看到江澄頭發上編了一顆小小的白玉珠子,嘴角一勾,輕輕把珠子拆了下來,在手裏把玩了一會笑眯眯揣進了懷裏。覺得巡查的弟子差不多要來了才慢條斯理叫醒了江澄。
江澄揉了揉眼睛,呆看了一會才發現自己靠在了藍曦臣胸口,連忙起開來。
藍曦臣試探性開口道:“晚吟?”
“嗯,怎麼了?”
藍曦臣心中一喜,咳了聲開口道:“昨晚曦臣喝醉了,實在失禮。隻是實在記不起發生了什麼,晚吟可否告知?”
江澄一愣,繼而居高臨下看著藍曦臣道:“藍渙,你不是又耍什麼鬼把戲吧?昨晚口口聲聲說‘既是家人,自當生死相隨’,今天一大早你就給我裝失憶?你當耍猴呢?”
藍曦臣也楞了,家人,竟一夜之間成了家人?自己一時不知該悲還是喜。旋即,藍曦臣和煦道:“不瞞晚吟,我昨晚確實醉了,也確實不記得發生了什麼,不過君子一言駟馬難追,曦臣與晚吟即日後便是家人。”
江澄疑惑:“你真不記得了?”
“絕無虛言。”
“所以,你昨天說的做的全都忘了,而且你剛剛是在套我話?”
藍曦臣微微一笑,江澄怒了,甩袖就走。
藍曦臣跟在後麵道:“晚吟就是這樣對待家人的?”
江澄覺得自己一定是瞎了,才會覺得這人如同自己的親人!
…………
大家正在吃早飯,雲夢、姑蘇菜色擺了滿滿一桌,隻有江澄依舊一副臭臉,其他人吃的十分愉快。
“曦臣,”藍啟仁突然推門進來道:“學堂後那群弟子犯了什麼事?是你罰他們抄家訓的?還有巡查弟子發現昨晚有人在藏書閣後山烤山雞喝酒,你得空了好好教導一下,真是越來越不像話了!”
江澄一口湯全噴了出來,他萬萬沒想到昨日藍曦臣竟是醉了,更沒想到這人醉了行事與清醒時無差但是會斷片。
藍曦臣見江澄反應知道這事跟自己脫不了幹係,卻依舊溫和不改答道:“不過犯了些小事,叔父不必費心,至於烤山雞……”藍曦臣淡淡笑著,目光直視江澄。
江澄心中暗罵,明明是他烤的山雞,竟然想賴到自己頭山。繼而,江澄臉色一冷,瞪著不知所以吃的津津有味的南香流到:“南潛!跟你說了多少次了,雲深不知處不可殺生,你就是不聽,真是丟盡了我雲夢的臉。藍老前輩見諒,我這就把他帶下去教訓一番。”
說完便一把提起塞了滿口姑蘇美食無法開口的南香流大步走了出去。
藍啟仁胡子一翹,不悅道:“不愧是雲夢來的,一個德行!”而後便甩袖走了。
魏無羨本來看戲看的正高興,被藍啟仁這麼一提瞬間像受盡了委屈,拱進藍忘機懷裏摟著藍忘機腰道:“二哥哥,我最近都有遵守家規,才沒有烤山雞。”說著還撅起了嘴。
藍忘機手指微微一顫,淡淡開口:“魏嬰,不要胡鬧。”
魏無羨調戲藍忘機調戲的正高興,死活也不肯放手,藍曦臣也不管他們,笑著向外走去。看來,還是很有必要問一下晚吟昨天的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