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蘭卿,怎麼樣你才會離開我的世界?”

“我以前從沒想過,因為我們就算不是戀人,也是一輩子的朋友。”

“現在我倒是開始認真思考這個問題了。”

“你如何才肯放棄糾纏這段不合適的相處,你如何才能主動離開我…”

賀蘭卿神色呆滯,嘴角的笑堪堪掛在臉上,像張假麵。

他癡癡地看著盛夏陽光中的少女。

張嘴想說一句“求你別說了”,可是開不了口。

她是他的心上人,是那樣明媚可愛。

圓溜溜的眼睛裏永遠盛滿了笑意看人;

分明不是絕色傾城,可是一舉一動就是會牽著他的心、他的眼、他的所有。

他喜愛極了他的小魚。老天爺似乎也知道。

所以老天就要開始折磨他。

讓他擁有,又要他眼睜睜失去?

當薑虞速度很快地用力劃開自己的左手腕時,賀蘭卿臉上的“麵具”寸寸碎裂。

他發現自己手腳冰涼,一時之間居然動都動不了。

他的小魚卻笑得開心:

“原來是這種感覺,這就是自殘…哈哈哈哈——”

“我變成了你。你看,我學得如何?滿意嗎?”

“你以死相逼,我也會。賀蘭卿,你不滾,我滾。”

“我死了你就放過我了是嗎?”

好痛啊,好多血,眼前怎麼發暈了?

賀蘭卿崩潰地神情扭曲,顫抖著跪了下去:

“小魚你別嚇我...我給你止血,怎麼止不住....不!小魚,我愛你...我現在就滾,我滾得遠遠的!”

——

等薑虞再次醒來時。

她慘白著臉聽一臉憂愁的母親說,晉王世子站在門外一夜了。

薑虞隻是偏過頭,“隨便他”

再後來,不過幾個時辰的時間,她聽聞賀蘭卿帶兵去了漠北。

消息來的突然,朝中上下無不震驚。

薑虞鬆了口氣的同時,心底卻開始抽痛起來。

綿延不盡的痛楚和那些愛意,還有互相傷害。

鬧得如此難堪,就是兩人的初戀結束。

薑虞以為賀蘭卿終於放下了,以為他這一去或許五年、十年才會回來。

可是沒想到——

那個瘋子一到漠北的第二天就開始給她寫信、寄禮物?

哄她和好的招數,以及若無其事的口吻還和從前一模一樣。

薑虞收到第一封信的時候哭了出來。

她想撕了信,狠心徹底告別過去。

可是不知道為什麼,最後卻還是將它收了起來,放進了一個不用的首飾盒中。

——

半個月後

霞光鋪滿漠北的荒蕪城池

“主子,十五來報,薑小姐的傷好了,或許會留疤……薑小姐並沒有撕了信,隻是收了起來,沒有回信……薑小姐在家中悶了許久,半個月中隻和楚家小姐出去過一次……”

片刻後

“嗯,知道了,下去吧。”

穿著黑色甲胄的男人冷漠的神情褪去,換上了淡淡的笑。

右手摸上左手戴著的黑色骨戒,緩緩轉了一圈。

薑小魚,等我。

最快兩年,最慢三年。

誰都不可以傷害你,我自己也不行。

我隻是第一次愛人,沒人教過我怎麼做。

牽手是你教我的,親吻是你教的,歡愉也是你教我的…

關於如何相愛,也是你用生命的代價教我的。

薑小魚,如果我還有命回去,再給我一次機會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