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要在離開前和小魚和好如初,至於婚約…
就等他從漠北回來。
如今沒有絲毫前世記憶的賀蘭卿,已經想到了將來要走的路。
他要晉王府存活,更要娶小魚。
隻有一個阻礙要除去!
那就是晉王說的“天命”——皇帝。
他如今還是太弱了,必須要立軍功,必須要培植自己的勢力……
今夜來此之前,賀蘭卿想過所有求和的方法。
隻是薑虞見他穿女裝無動於衷;
聽他道歉,她撇過頭去不看他;
他姿態卑微地去牽她,她抽手躲開;
他想抱她,她神情淡淡地挪開,說了句:
“我們退親了,也分手了。你往後別夜闖姑娘閨房。”
“如果你想清楚了,我們以後還能見麵。如果你執迷不悟,那我便離開京城。”
薑虞想好了,既然遇上瘋子躲不開,那就跑吧。
——
賀蘭卿這一回沒有中途打斷薑虞。
而是眼神冰冷地掏出了匕首。
他看著薑虞,二話沒說就往肩上紮了進去。
“唔!”
疼痛襲來,血液立馬滲透了青綠綢衣。
薑虞驚恐地睜大眼,“你,你——”
她嚇得腿都軟了,口幹舌燥,心跳加速中。
就見賀蘭卿拔出刀,又往旁邊繼續捅了一刀。
裝扮成少女模樣的賀蘭卿,笑得邪氣,眼淚滑落而下:
“小魚,我好疼。可是你不要我,我的心更疼…疼得要死了…”
薑虞驚恐地僵著身,顧不得三更半夜,立即大喊著向前阻止:
“住手!不!你瘋了!”
賀蘭卿再次拔出刀,痛得身子忍不住弓了起來。
臉色更白了三分。
“和好吧,薑小魚,和我在一起好不好?”
“你說我都不曾追過你,不公平…這次,我,追求你好不好?”
匕首再次紮進去,賀蘭卿吐了口血:
“不要分手,薑小魚,我什麼都給你……等我,我會去殺了那個人…給我點時間…”
薑虞從驚恐,慢慢變成又哭又笑、和男人一樣精神不正常。
直到哭喊聲和薑虞的求救聲,驚動了全府的人。
她都沒有說出那句“和好吧”。
薑虞太害怕了,太窒息了。
原本隱約晃動的心軟,經此一夜,堅若磐石。
她隻有一個念頭:遠離他!
……
所以當半個月後,養好傷的賀蘭卿半路攔下薑虞,強勢地將她帶進別院的時候。
薑虞十分冷靜地對他說:
“把你那天自殘的匕首給我看看。”
賀蘭卿看著雖然依舊冷臉,但是願意和他說話的小魚,謹慎地說:
“做什麼?太危險了,你別碰刀。”
三道肩傷還隱隱作痛的男人,滿眼癡色地看著薑虞。
躊躇著動作,嚐試著親了下她的額頭。
薑虞沒有躲開。
賀蘭卿眨眨眼,又輕輕吻在女孩薄薄的眼皮上,動作小心討好。
“給我看看,我就要那柄。”,薑虞又提了一遍。
大約是覺得薑虞這個慫包性格,外加怕死又怕痛的本性,不會故意弄傷自己;
也或許是猜測薑虞還不高興。
想在和好前先捅他一刀泄氣,他也欣然接受。
總之,賀蘭卿親手遞上了半個月前他自殘求複合的匕首。
薑虞的心跳失衡,看著鋒利的銀光刀刃,故意抬起手臂對著陽光看。
左手緩緩撫摸右手拿著的刀柄。
陽光下,袖口落了下去,露出雪白的臂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