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著馮言川如此擺低姿態哄自己,單純心裏說不出來是什麼感覺,她印象中的馮言川,不是這般輕易妥協的人,更不是會花言巧語哄騙女人的人,可是現在他這般低聲道歉,又是什麼意思!
以為她真的介意,他昨天晚上強吻了她嗎?
不!她介意的是,馮言川明明有了喜歡的女人,為什麼還要來招惹她,這讓她有一種當破壞別人感情的第三者的羞恥和不屑。
她的身份,她自幼接受的價值觀念和教育,她的家庭,她的矜持和骨子裏固有的驕傲,讓她做不出這樣的事情,讓她明知道馮言川有喜歡的女人,還死皮賴臉地糾纏在馮言川身邊,這是她最不齒的事情,她才不會去做!
單純大力地掙紮了幾下,馮言川把自己力道過大,會傷到她,順著她的動作,鬆開了手。
馮言川看著單純那油鹽不進的固執樣子,心底也躥出一股火氣,他都已經主動低頭道歉了,單純還想怎麼樣,還非要辭職不可嗎!
單純轉身就朝外走,卻聽到馮言川的聲音在身後響起,那低沉清冷的嗓音,像是卷帶著寒冷刺骨的冰渣一樣,“單純,你今天非要辭職非要離開銘域集團嗎?”
“我自認你在銘域集團實習的期間,我待你不薄,昨晚的事情,我也已經道過歉了,你非要揪住不放嗎?”
“就因為那個和你分開已經五年的吳琨祺,你就堅決地要離開銘域集團?”
馮言川一連串低吼出,這幾句帶著怨憤和怒火、妒火的話,氣得襯衫下的胸口處,一陣起起伏伏。
像是覺得還不夠發泄心底的怒火,馮言川伸手扯了扯襯衫衣領,原本挺括的襯衫衣領被扯得歪斜,上麵的兩顆紐扣也被大力地扯落在地上。
單純聽著馮言川的那一通話,像是忽然被人點中了穴道,直愣愣地站在那裏,垂在身側的細柔手掌,緊緊地握成了拳頭,細細的骨節處都泛著青白色。
單純不是聽不出來馮言川話中的怒意和不滿,可是馮言川有什麼資格來發火,她要辭職又有什麼不對,她辭職的事情,和吳琨祺又有什麼關係!
單純不用回頭去看,也知道此時馮言川的臉色,有多麼的難看和黑青。
馮言川盯著單純沉默的纖瘦背影,菲薄的唇角勾起一抹冷冷的弧度,開口說話的語氣帶著譏諷和嘲弄:“是不是被我說中了心思,無話可說了?那個吳琨祺對你就那麼重要嗎?即使過了五年,你還是對他念念不忘?”
馮言川自認對單純是全心全意真心誠意的,舍不得傷她一分一毫,現在這個吳琨祺回來了,隻是見過一兩麵而已,單純就能把他對她的嗬護和憐惜,全部都拋諸腦後,他不甘心,不甘心輸給一個早就應該遺忘在時光中的故人!
單純握了握拳頭,緊緊地抿著唇角,聽著馮言川對她的冷言譏諷,吳琨祺之於她,早就無關緊要了,馮言川憑什麼要拿這件事情羞辱她!
單純越是生氣憤怒,臉上的神情卻越是淡定從容,她極少有歇斯底裏怒吼發脾氣的時候,發再大的火,又有什麼用,對方也不會對你憐惜半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