命運就宛如一隻看不見的手,當你試圖擺脫它的掌控,而又自認業已擺脫的時候,其實你或許並不知道,人生的足跡仍自延續著命運預定的軌跡繼續前行...
...* *
我居然並未就此死去,一棵成長在峰壁上的小樹奇跡般的挽救了我的生命。在觸地前的一刻,它對我的緩衝,讓我的生命得以再次延續。當然,受傷自然再所難免。
胸中劇烈刺痛陣陣傳來,不用檢查我也知道,自已一側的肋骨幾乎全折斷了,或許身上還要加上未知名的內傷。想想也是,自上千米的高崖自由落下,即使能僥幸活命,那也不得不付出慘痛的代價。以現今我的情形看來,那可能是最小的傷害結果了。
然而我終究並未死去。對於自殺未遂,我唯有深深的失望,我自知自身的人生或許比較暗淡和失敗,但不曾想到竟失敗至自絕也不可得,我一時哭笑不得。
夜,無風,繁星滿天,四野靜寂,僅三五隻蛐蛐在煩躁而又不知疲憊的鳴奏。仰臥在碎石雜草叢間,露珠已滲濕了我的衣襟,讓人倍感涼意,而我卻不為所動。
我心寂若死,眼睛一動不動的直視著整個夜空,腦中未有半點思緒,隻是如一座石雕般靜靜地躺在那裏...
...
如果有人告訴你,一件看似平凡小事實可改變人的一生,你一會叱之以鼻,而我卻深以為然。
或許是命運對於我的再次嘲弄,又或者它給了我一個重新開始的機會。我終究還是被驚‘醒‘了,而驚動我的隻不過是一隻小鳥,確切的說,那隻是一隻小可憐。
當它從雜草間跳上我的胸口時,我被驚動了,而意識也重新回到了自已的身體,無意間的一敝改變了我的一生。
我那時驚呆了:一隻羽毛淩亂的受傷小麻雀,耷拉著翅膀,低頭正我胸上搜索食物,眼睛中似乎隱隱流露出不屈。我猜想它或許根本未意識到我也曾是一個生命的個體。
我仍自一動不動,而心靈深處卻一陣強烈震顫,心中掀起不平靜波瀾。
我突然覺察到自已的可悲與渺小:我甚至不如一隻受傷的小鳥。在遭遇小小的挫折的時候,竟然選擇了無意的自殘與輕生;而小鳥在喪失天空翱翔天生本能,仍自不屈與生活抗爭。生命的意義是什麼?我問自已,而心中已有答案,生命的意義是活著,為了更好的活著,是不屈,是抗爭,是體驗,是生活,生命需要善待,生命更需要珍重!我突然一陣明悟。
目送小麻雀蹦跳著鑽入草叢中,我的心境豁然開朗,從未有哪一刻如現時般,讓我感受到生活的多姿多彩!
當重新有了生活的勇氣的時候,我才開始在意起自己的身體及四周的境況,這是一個險峰四麵環繞的絕穀,人跡罕至!如果不是輕生掉入此間,我真難相信絕壁下竟然有如此的一個存在!
我試圖挪動身體以使自己盡量感覺舒適一些,卻驚奇地發現傷勢竟然全愈。如果不是身上的血跡清楚的記載著那輕生自殘的愚行,我一定認為在此之前的際遇隻是一段虛幻的夢。
倒底發生了什麼?我迷茫的從地麵上坐了起來。一定有事情發生!雖然不能確信到底發生了什麼,但我卻相信自己的判斷。
噫,那是什麼?無意識間的挪動身體,我忽然覺查到地麵一陣寒意傳來,我好奇起來,翻開了適才坐地處的雜草。
雖然它僅僅在地麵顯露出很小的一部分,但當我第一眼發現時,我卻知道自己正在找尋的就是它,那是一顆乳白色的不知明小晶體,半透明狀,淡淡地散發著寒意。我把它從泥石地上挖了出來,放在手心,清楚的感受到它所傳來的陣陣涼意。
仔細探究推敲了半刻,我仍得不出個所以然,或許隻它不過是一塊比較奇特的石頭罷了。放棄了對石珠的推就,我把重心再次放在了周圍的環境。
小穀極小,到處充斥的是雜亂的碎石與敗草,而把這一個小天地與外界隔絕起來的,則是陡峭的石壁。看著那陡峭的石峰,我歎了口氣,知道任憑自身的努力,無論如何也難從這絕穀逃生,而穀中無顆粒食物,我即使能忍饑挨餓幾日,那終究也不過是餓死的結局,難道我真得命喪於此?
我並不抱多大希望別人能幫助自已脫離這絕境,因為小穀實在太不顯眼了,站在峰頂下望,你不一定完全能發現它的身影。我暗自自嘲,命運似乎一直在開玩笑,當你重燃生命熱火的時候,它卻適時給你一盆冷水,讓你從希望的頂峰一下沉入失望的穀底!
難道這就是生活?難道這就是所謂的命運?我心底再次流過對自絕輕生的悔意。
第六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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