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次,鄧執因有事不能外出,想著沒人敢打他文山鏢局的主意,便讓他的大徒弟李煒當鏢頭,走一次鏢。路過隔壁縣遠安縣燕頭山的時候,被燕頭山的山匪知道走鏢的不是鄧執,便興衝衝的給劫了。還把鄧執的大徒弟李煒給砍了,等鄧執知道自己寄予厚望的大徒弟被人砍死,雷霆一怒,帶著門下的鏢師攻下燕頭山,把燕頭山的土匪頭子們殺了個精光,活著的小嘍囉們一個不少的拉到衙門,招搖過市的時候可謂是萬人空巷,燕頭山的土匪可以說是遠安縣的一個毒瘤,不知道愁白了多少個遠安縣縣令的頭發。一年到頭,都不知道多少次擊鼓鳴冤告的是燕頭山的土匪了,也不知道多少次派兵剿匪,就是久攻不下,在遠安縣令們的眼裏,燕頭山的土匪就是茅坑裏的臭石頭,又臭又硬。
時任遠安縣的劉縣令,看著被綁成一排的山匪,握著鄧執的手,堂堂縣官老爺差點給他跪了,激動地不能言語,熱淚盈眶,就像是看親爹一樣看著鄧執。等功績往上一報,果然沒有辜負劉縣令的激動,劉縣令因此升官去了府城,鄧執的威名也一下子打了出去。
江映雪挑眉, 這是拚後台的節奏?時人家中能有一輛牛車,都可以說的上是富裕人家,更何況是一架豪華的馬車,“你們驚擾的是一馬路的人,見不見諒你們二人,不是我一個人的事。我也不是哪家府上的。”
一聽這話,正五的鼻子都要氣歪了,敢情就是一個出身牛犢不怕虎的草根丫頭,擺這麼大的普,嚇得他還以為是哪路神仙,真是氣死他了。
正五一改溫潤有禮的嘴臉,神情陰鷙的盯著江映雪。江映雪冷笑一聲,本以為他是個明事理的,那她看在已經教訓過正六的份上,懶得再跟他們計較。現在看來,人家明的理隻是後台擺了。
正五陰沉沉的道:“那你知道我們是誰嗎?連鄧大將軍的馬車你都敢攔下。是小小年紀就不耐煩活著了嗎?”
生怕正五突然出手傷人,二郎立刻跑到江映雪的身邊,冷冰冰的瞪著對麵的二人,“欺軟怕硬的狗東西。鄧將軍是正直仁義之輩,從不禍害鄉裏,若是讓他知道自己府上的惡奴縱馬行凶,看看到底是誰活得不耐煩了。”
正五聽到這話,神情瞬間僵硬了一下,色厲內荏道:“哼,誰縱馬行凶了,傷著誰了嗎。你可不要睜著眼睛說瞎話。今天我們兄弟還有事兒,等回頭再跟你們算賬。我們走著瞧。”
說罷,就往馬車上爬。躺在地上的正六,看這麼久都沒人扶自己起來,所幸也不嚎了,捂著鼻子爬了起來,本想看正五哥怎麼給自己出氣的,誰知道這就算了,那他豈不是白挨了一腳,這可不行。當即就扯住了正五的腰帶,“正五哥,你可不能不管兄弟我啊,你看我都流著這麼多的血,今天不收拾了這個小娘們,我是在是咽不下這口氣。”
正五狠狠的剜了他一眼,低聲罵道:“蠢貨,你忘了咱們是出來幹啥的嗎,你咽不下的這口氣是不是要她爹來幫你咽。”說著往馬車上瞥了一眼,真是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東西。
正六一個激靈就醒過神來,差點忘記大事來。夫人交代的事可不能出一點兒的差錯,否則他的小命就可以交代了,便隻好暫時放過這小娘們。到底難平心中的怒氣,便死死的登了江映雪一眼,綠豆大的小眼睛想條毒蛇般陰冷。
江映雪眸光一深,她太明白打蛇不死反受其害的道理。若是以前,她大可以想怎麼來就怎麼來,大不了拍拍屁股走人,五戶四海皆可為家,但是現在她有了牽掛,便有了羈絆。眼前的這二人,一看就知道是高門大戶的仆人,在這個封建時代,貴族階級統治的朝代。若是想找爹娘的麻煩,以權壓人簡直易如反掌,而她現在一介布衣,除了空有一身蠻力也沒有什麼可以傍身的東西,如何護家人的周全?
哪怕她是現代人的靈魂,受過先進智慧的熏陶,但一個人又如何同時代這個大機器抗衡呢,在這個封建時期,可不講究什麼法製平等。一時間,江映雪的內心籠罩上一層淡淡的氣餒。
就在江映雪沉思的這一瞬間,正五正六二人已經把馬車拉上路,準備走人。馬車內的鄧寧寧虛弱的掙著眼睛,渾身軟弱無力,連張嘴叫人的力氣都沒有。但意識是清醒的,她聽聲音也猜到了外麵發生了什麼事,知道有人攔下了這倆馬車,現在也許是她逃生的唯一機會,若是被帶出了這個鎮子,她也許就跟她爹爹陰陽兩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