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事揭過,吳滄海看出此人雖然不著配飾,衣服也看的素雅,但用料講究,剪裁合體,並不似成衣店裏的尋常貨色,再看這人麵色雖然慵懶,卻或有或無見流露出些貴氣,知道此人必然不是尋常販夫走卒。
雖然吳滄海並不覺得權貴之人比尋常百姓高貴什麼,但想到剛剛自己吃肉,讓一病人在一邊等待終究有些不妥,心中略有歉意,問道:“不知道如何稱呼,身體有何不適?”
李潛看吳滄海表情,不想偽裝,心中雖有疑惑,卻也並不變現出來:“吳大夫叫我李潛即可。身體不適,還需要勞煩大夫診斷。”以李潛的性格自然會以化名來示人。
吳滄海看李潛身體不適,起身走到李潛麵前,伸出手就要給李潛把脈。突然心頭一凜,頭皮微微一緊,不由抬頭往邊上的壯漢看去。李潛明察秋毫,如何發現不出情況有異。必然是五魁看到吳滄海上前,不自覺的激發了元力,讓作為大力士的吳滄海警覺。
李潛連忙笑道,“這是我族叔五魁,因為擔心我的身體,放心不下,陪我來瞧病的。”
五魁自然自己有些緊張,剛剛激發的元力又沉靜到身體的深處。這一切不過轉瞬而已。
吳滄海心頭的警覺退去,他雖有些疑惑,不知道為何會這樣,但並不在意。
站那一動不動看著吳滄海給李潛把脈的五魁,內心波濤翻滾,不能平靜。這個年輕大夫的修為可比尋常大力士高了不少,單單那敏捷的六識,都讓五魁月碰到同級力士的感覺。
把著脈,吳滄海的眉頭不由皺起。麵前這人的病情吳滄海可以說十分熟悉,以前也見過,小東山的馬長風最急,昨日的張長福最輕,家裏住的胡仙兒最耗時,眼前這個年輕人最怪。
吳滄海不由想起昨日張長福提到的李家,而麵前這位年輕人名叫李潛,十有八九與李家有些聯係。心中疑惑,自然要問:“哦,閣下可是李家人?”
李潛雖然不知道吳滄海是真不知道,還是有人背後指使,但提到李家,李潛心中不知道是愛還是痛。他不想去想這些,隨意敷衍道:“在下卻也算是李家人,隻是長期與族叔生活在外地,也隻是前段時間剛剛回到京都。”
吳滄海聽到“算是”二字,又看到這李潛身邊就這麼一位中年漢子陪伴,猜測此人必然是李家邊緣人物。想來那些大家族人丁繁茂,旁支遠族數不勝數。再有,這人若是李家有頭臉的人物,為何得了如此傷病卻沒能醫治。那回春丹與陪元散藥效無二,或許在小東山盜匪眼裏,在胡仙兒、張長福這樣的尋常百姓眼裏珍惜無比,但京都,或者說是大成國赫赫有名的世家眼裏,無論如何也不會是稀罕物。
其實這也是吳滄海不完全明白培元散的價值。回春丹雖然在世家那裏不是稀罕物,多少都會有些,但也不是隨隨便便就能拿來當糖豆吃,世家的人口可不是百十來人的事情。
再有,單單靠回春丹,馬長風就能好麼?吳滄海並不知道雖然也有大夫會用針刺穴來給人醫治,但探龍刺穴療法卻是家傳不二之秘密。
李潛看吳滄海沉思不語,又感覺是不是自己想的太多了,在五魁麵前單單靠一個大力士就想加害自己,未免有些癡人說夢的味道。或許他就是一個普通的大夫呢!
吳滄海坐會桌案旁,打量了一會李潛,隻見麵前這個年輕人蒼白的臉上,看不到任何信息。吳滄海隻得問道,“李兄,並不是我吳滄海多嘴,你應該知道你這不是病,是傷。我昨日醫治了一位病人,想來李兄也是知道的,要不也不會找到這來。我隻是好奇,你為何會傷的這麼重,而且一直也沒有醫治,你的傷應該是老傷了,這醫治起來我可是沒把握的。當然了,你也可以不說,隻是我不是個喜歡惹麻煩的人,並不想攪如世家裏的事情中。”
李潛雖然昨天就知道吳滄海可以醫治像他這樣的傷,但今天親耳聽吳滄海這樣說,沉寂許久的心不由活絡起來,他再也不想像現在這樣要死不活的樣子。並不是想要爭取什麼,這麼多年的磨礪,已經讓他把很多事情都看的很淡,他從前沒有,以後也不有爭強好勝的打算。他隻想自由自在的活,而不是像現在這樣,苟延殘喘,就好像一條垂垂老矣的死狗。
但李潛不知道該不該相信吳滄海,或許這又是陷阱,一個**巨大的陷阱,正等著他跳下去,或許下麵等待他的是個血盆大口,將他剩下的最後一點點希望也會吞噬幹淨。
李潛看著吳滄海的眼睛,他不敢取問五魁,他害怕五魁的決定回動搖自己的決心,“好吧,就相信他吧。”李潛心中有個聲音在輕輕的對他說。
“能到裏間說話麼?吳先生。”李潛輕聲的詢問,雖然他問的很輕聲,但他的心卻不像他的聲音那樣,李潛的心砰砰的跳著,聲音大的五魁都快聽到了。
旁邊的五魁不由捏緊了拳頭,“公子不想再等下去了,他等的太久了。”不知道過會他們二人進到裏麵,如果發生不測,還來不來的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