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人看出吳滄海的警惕,接著道:“吳兄弟不必生氣,我是選武司的人,聽雞皮他們說吳兄弟也是個武士,武士之間的問題自然也是用武士的法子解決,這是人盡皆知的規矩。吳兄弟有什麼不明白的事情,可以到了選武司衙門再說。”
“你是衙門裏的人?怎麼和那些潑皮混在一起?”吳滄海有些疑惑。
“說什麼呢?咱隸屬選武司的人,自然是衙門的人。管家禁止私鬥,你們要打當然要報備選武司。快走吧,衙門的人晚上也要回去吃飯的。”選武司的人催促道。
雖然吳滄海還不是很明白,但是去衙門,想那些潑皮閑漢也不敢胡來。跟著選武司的人穿街過巷,不一會來到個一處院落,占地大,朱漆大門敞開,好像野獸的血盆大口。那人將吳滄海從角門帶入,來到一昏暗的房內,早有雞皮等人在那等候,帶路人對居中之人以作揖道:“大人,吳滄海已經帶到。”
居中人揮揮手讓那帶路之人退下,上下打量吳滄海,見他不過二十左右,個頭倒是高大,張的一副好麵皮,站在那裏玉樹臨風。不是所有的人都喜歡英俊的男子,這位居中而坐的大人就是如此。
“你可是吳滄海?”居中之人乜斜著看著吳滄海,懶洋洋的問道。
吳滄海雖然不喜歡這位大人倨傲的態度,但還是規規矩矩的一作揖道,“正是,不知道大人喚小民來,所為何事?”
“這位姬力士與你有隙,想和你比鬥一場,了結彼此恩怨,你可願意?”選武司大人慢條斯理的說道。
吳滄海看看雞皮還有些腫的臉蛋子,不屑一顧道,“就他?哼!”
那武選司大人看吳滄海態度,不由一拍桌案,旁邊雞皮忙諂媚上前,“大人莫要與這不知道天高地厚的家夥一般見識。”又轉過身對吳滄海說道:“你別得意,自然不是我和你打,我請了人,你也可以請人幫你。如果你怕了,乖乖的按照我們規矩辦事,否則就滾出京都。”
吳滄海冷哼一聲,應道:“打就打,難道還怕了你們不成。”
“那好,我這就叫胡仙兒和你簽下生死契。”雞皮瞪著吳滄海惡狠狠的說。
居中的選武司官員有些驚訝,打量著吳滄海,好似有深意。
不一會雞皮從屋外進來,吳滄海往外望去,隻感覺門口一黑,一個巨大的身影堵住了房門,進來一個身高極高的人,時下天氣寒冷,這人卻光著膀子,露出一塊塊的腱子肉,皮膚黝黑,泛著光澤,能感覺到那皮膚下肌肉裏蘊藏的爆炸性的力量。看來此人就是那胡仙兒了,確實很好認。
選武司官員看著胡仙兒笑嗬嗬的說道:“這胡仙兒,就是能長個,好像又長了些吧?”
胡仙兒規規矩矩一作揖,一個稚嫩的聲音回應道:“稟告大人,卻是又長了些。”
吳滄海聽那聲音震驚不已,那胡仙兒居然還是個孩子,一個巨大的孩子,真不知道他的父母是怎麼生養的。那胡仙兒看到吳滄海,也對吳滄海規規矩矩一作揖,問道:“這位可是吳大哥,雞皮兄弟邀我與吳大哥做一場,希望以前的恩怨一筆勾銷。”
吳滄海為胡仙兒的身高震驚著,隻是機械的點點頭。選武司的官員拿出三張生死契,胡仙兒與吳滄海取出戶紋,二人規規矩矩填好。這生死契上有二人年齡,吳滄海才知道這胡仙兒才十二歲。生死契還約定了比鬥的時間,在七日之後,地點就在選武司在西門附近的一處演武場,約定不用兵器隻比拳腳,生死勿論等等各項條款。最後二人還交了一百個銅錢的費用。
吳滄海揣著生死契,也不怎麼的就來到了“西源新刊”的位置,正好陳數看到吳滄海,跑上前來拉著吳滄海的手,焦急的道:“吳兄弟要和那胡仙兒做一場?”
吳滄海不知道他是如何知道的,點點頭。陳數一看,聲音不由大了幾分,責備道:“吳兄弟,你有事怎麼不告訴我們,我和劉伯也能幫你拿個主意,算了,不說這些,你進來等會,我去找劉伯。”將吳滄海拉到裏屋,飛一般跑了出去。
吳滄海不由感到一絲溫暖,在這繁華的京都還是有人關心的。吳滄海一個人在屋內等著,雖然看那雞皮一副自信滿滿的樣子,好像他就是案上的肉一般,但吳滄海自己清楚,大力士那是那麼容易打敗的。不過吳滄海對那胡仙兒的印象不錯,這胡仙兒雖然身材高大,但想來年紀還小,還未受到雞皮一夥潑皮習氣的影響,為人做事到也懂規矩,守禮儀,看來家教還是不錯的,而且年紀輕輕就有的接近大力士的修為,達到大力士那是注定的事,成為天力士也不是沒有可能,可惜了,一個人才,吳滄海不想殺他。一來吳滄海沒殺過人,對殺人還有恐懼,二來,吳滄海和胡仙兒也沒有矛盾,吳滄海自己也沒有理由去殺他,就是以前毆打劉義海時,吳滄海也沒想過殺人。
很快陳數就帶著劉伯趕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