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2 九九歸元針(1 / 2)

吱嘎……

柴門被人輕輕地推開,一個麵色蒼白,年僅十三四歲的男孩兒走了出來,並沒有看黑衣人一眼,徑直走向那個血人,右手捏著血人的脖頸處,輕輕往上一提,那血人的雙腳便離了地。男孩兒轉過身,捏著血人脖頸處的手指在陽光的照耀下近乎透明起來,閃著淡淡的光暈。

黑衣人一動未動,看著男孩兒開門,關門,直至消失於自己的視線,耳中聽得噗噗兩聲,才回轉過來。黑衣人左手食指中指豎起,食指彎曲,中指直立,朝著身後示意一下,便一個翻身越過柴門,翻入了小院之內。

身後兩名同樣穿著黑色衣服的人緊跟著也翻進了小院,入眼卻是一處非常敗落的矮房,木質的門窗多半已經腐爛,穿過破敗的窗子,能夠清晰地看到一個單薄的身影在床邊走動,床上躺著從黑衣人刀下奪來的血人。隻見那男孩兒雙手上下翻飛,床頭一個錦盒內的銀針在男孩兒的手中宛若翩飛的蝴蝶,在血人的身上上下飛舞,未幾,血人身上的傷口便已經止住了流血。

“師父過世之前曾經千叮嚀,萬囑咐,莫要那地獄的黑白二常在我門前三尺奪取任何人的生命,那掌管輪回生死之人都不可在我門前造次,你這一幹人等又怎能在我師父先靈麵前做這種叛逆之事?”

少年放下銀針,自言自語一般默默地念著,聲音宛若蚊語,偏偏卻又十分清晰地傳入了窗外的三個黑衣人耳中。少年也不管三人驚駭的表情,羊脂白玉一般的手指輕輕拂過血葫蘆的身體,斑斑血跡居然被五指指尖像海綿一樣吸走,瞬間少年的五指變得血紅,宛若白玉蘸入了染缸一般。而那血人此時卻變得通體清澈,裸露的肌膚上也被染上了淡淡的光暈,身上那致命的刀傷也不見了蹤影,仿佛從來就沒有受過傷一般。

“嗯……”

血人的身體忽然動了一動,未幾一個翻身坐了起來,雖然臉上仍沒有血色,但整個人的氣色相較之前好了許多,至少現在已然沒有了生命危險。

“咳咳……謝謝這位仁兄……呃……兄弟相救,吳濤我沒齒難忘。”

那血人雖然身體十分虛弱,但也知道眼前這位年紀不過十幾的尚且可以稱作孩童的人是救下自己的恩人,也不顧自己傷勢在身,朝著少年就是一躬。

“你不要謝我,若你你死在了別人的門口,我也不會管這檔子事的。你現在傷勢還沒痊愈,還是不要亂動的好。”

少年麵無表情,口中的言語文鄒鄒,好像並非生於當下,倒像是生活在古代裏行俠仗義的俠士一般。隻見手隻是輕輕地向下一壓,那血人便支撐不住地又躺了下來。

“小子,自己的命都要保不住了,還在管那死人的事,還真是心大得很。”

就在少年和血人說話之際,三名黑衣人宛若脫兔一般推窗而入,竟然沒有發出一絲聲音。領頭的黑衣人看到眼前這少年竟然沒有將自己三人放在眼裏,心中氣極,開口說道,聲音宛如炸雷一般,竟然轟得人耳朵嗡嗡作響。

嗖!

少年背對著三人,右手倏地向後一探,袖口飛出一絲銀線,細眼望去,居然和剛才在門外阻止黑衣人的那道光亮驚人的相似,隻是如今在屋內,沒有了太陽的光照,暗淡了許多,也讓這三個黑衣人看清了它的真麵目。

三人吃過這銀線的虧,猛然看到竟然齊刷刷地向後躍去,不敢硬接這詭異的銀線。

“膽小的東西,給我上!”

還未等三人躲過這道詭異的銀線,突然聽到耳內傳來一絲沙啞的仿佛砂紙打磨鐵器的聲音,身體便被一股巨力推動,不由自主地向前撲去,速度竟然比襲向三人的銀線來得還要更快一些。

噝……噝……噝……

少年耳中隻聽見三聲如同毒蛇吐信一般微弱的聲音,三名黑衣人厚重的身軀竟然被這細如發絲的銀線割成兩段,像一堆堆爛肉齊齊癱軟在少年的麵前,鮮血許久才才從斷裂的軀體裏流出,瞬間彙成一條小溪,蜿蜒曲折。

“沒想到口口聲聲救死扶傷的人居然大開殺戒,真是可笑,可笑啊!”

那嘶啞的聲音再次響起,此時卻近了很多,有如在少年的耳邊響起。少年隻感覺臉頰像是被微風拂過一般,又有一種被蜂針微微刺痛的感覺,不禁心中大駭,本能的向後退去,腳下卻被一樣柔軟的東西擋住,低頭一看,本來被自己割成的一灘爛肉不知何時跑到自己的腳下,險些被這灘爛肉絆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