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陽早已落下,幻雲宗也一如既往地陷於沉寂。雖然修士的生活無日夜,修煉永遠是他們的主題,但根植於人類身體裏的因子還是使人們將黑夜作為休息的時間。
通常這個時候幻雲宗已經開始沒有人外出了,但奇怪的是,黑夜中卻是有許多修士來來回回地,,行動快速卻沒有一點聲響。
與此同時,離幻雲峰百裏左右的碧雲峰上,峰主金冰在她修煉的洞府內卻迎來了一個客人。這金冰乃是幻雲宗上少有的金丹期女修士,更貴為一峰的峰主,平時不是特別重大的事務,一般客人是不需要她親自接待的。更出奇的是,她卻是在自己修煉的洞府內接待了這名修士。而這個洞府一般她是不準外人進入的。
而在洞中那搖曳的燭光下,平時冷若冰霜的金冰現在臉上卻罕有地帶上了一點笑容。因為就在這人一出現在洞府的那一刻,金冰就知道來者何人了。
“這麼多年了,今天還是你第一次來我的洞府啊,真是稀客呢。”
金冰笑著道。
“我今天晚上隻是找你有事,沒其他別的意思。”
來人道。神情並沒有因金冰臉上的笑意有半點改變,語氣中帶著一種冷意。
“我就知道你胡青牛是無事不登三寶殿。說吧,什麼事。”
金冰聞言,神情也有點冷了下來。胡青牛的神情讓她有點有冷臉貼冷屁股的感覺,而金冰從來都不是一個以和善而著稱的女修士。所以,一感受到這種不好感覺,她臉上的笑容立即就收了起來,好像從來沒有從她臉上出現過一樣。
“我想來看看兒子怎麼樣了?”
胡青牛背著手,踱著步子往前走道。
聽聞胡青牛這次前來的目的是為了自己的兒子,金冰的臉色稍霽。無論如何,司良始終是他們倆人的兒子。雖然討厭胡青牛說話的態度,但見到他特意來看兒子,金冰心裏立即就原諒了胡青牛剛才的無禮表現。
不過,一想起司良的情形,金冰的眉頭還是皺了起來,道:“不知為何,他現在還是沉睡中。我已經試過很多種方法了,但他就是醒不過來。但奇怪的是,他的脈象卻是平穩得很,也沒有中毒的跡象。”
“是啊。我將他送過來的時候就試探過了。我也沒有發現問題的所在。不過,今天我在翻一本古籍的時候看到一個方法。可能會有用,所以就過來試一試。”
胡青牛道。
“是嗎?太好了。什麼方法?”
金冰聞言興奮地道。聽聞司良的病有解決的方法,金冰不禁靠近了兩步。
“你且附耳過來。”
胡青牛臉上閃過一道異色,臉色奇怪地道。
但金冰卻是不疑有他,聞言又走近了幾步,側著耳朵向著胡青牛嘴邊靠去。
但此時,異變突生。
隻見金冰剛側著頭,離著隻有幾寸遠的時候,胡青牛出手如電,掌中黑氣突閃一掌擊在金冰的腰間。
金冰隻覺得腰間一陣細微刺痛,然後整個腰部就失去了知覺,身上的力氣也如同潮水一般退去。
金冰大駭,猛地轉頭,看到的卻是胡青牛臉上閃過的黑氣和冰冷如水的眼睛。
“你……為什麼……”
金冰甚至忘了還手。看著麵前這個她曾經傾心的男人,她實在想不出有任何的理由會讓胡青牛對自己出手。所以一直以來,她雖然自認自己並沒有盡到為人妻子的本分,但也沒有任何對不起他的地方。而且,他們還有了一個兒子。雖然他們二人已經很久沒有夫妻之實,但她卻知道自己對胡青牛還是十分牽掛的。
曾幾何時,他們是如此的纏綿,耳鬢廝磨,難舍難分。但如今,籠罩在胡青牛臉上的柔情卻變成了無情的冷漠。
但此時,胡青牛卻是猙獰地大笑了起來:“為什麼……你問為什麼?哈哈……哈哈……”
隻見他還在笑著,卻閃電般伸出一隻手臂掐住金冰的脖子,將她舉了起來。
“多少年了,你知道我等了這一刻多久了嗎?兩百年了,足足等了兩百年了。你知道我等得有多苦嗎?你知道嗎?哈哈……你知道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