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麼知道老夫手中有金牌?”聞言,魏徽似乎吃了一驚,開口問道。
另一個聽起來十分年輕的聲音再度響起:“晚輩自有自己的途徑,您什麼都不需要做,隻要帶著金牌入宮麵聖,如今那人身在千裏之外,隻消稍加運作,便可讓他永遠也回不了長安!”
廳中那人的聲音中帶著一股說不出來的狠勁兒,聽的魏芳不禁感覺到一股涼意從腳底板一直竄到頭頂。
半晌之後,那人辭別了魏徽,起身向著廳外走來,正與站在外麵的魏芳視線相對。
眼角那點紅痣輕輕一挑,看向魏芳的目光停頓了片刻,意味深長的輕輕勾了勾唇角。
一見這人,魏芳眼中不禁劃過一絲厭惡之色。
李楚才卻仿佛沒有看出來一般,還禮節頗為周到地向他拱手行了個禮,隨後邁步飄然而去。
在原地半天才壓抑住自己的情緒,他大跨步走進廳中,兩隻手已經在衣袖中緊緊地握成了拳頭。
隻見廳中魏徽仍然坐在原處,眼底的神色讓人分辨不出他的想法。
“父親,他說的人,是不是……是不是……”
縱然心中已經有了答案,但是顧忌著自己父親對那人的厭惡,魏芳卻還是喘著粗氣,沒有將那個名字說出口。
聞言,隻見魏徽抬頭輕輕瞥了他一眼,眼底的神色卻是一如既往的冷淡。
“管好自己的事,早就告訴你那種人少接觸!”
沒有否認,那就是默認了?
“您打算和那些人合謀去害柳嵐嗎?您不覺得那樣做比他們更卑鄙嗎?”
他緊緊盯著魏徽的眼睛,幾乎是質問地開口道。
“放肆!禮儀孝悌,為父從小事怎麼教你的,你竟敢用這種口氣和我說話!”說著,魏徽拍案而起,瞪著眼睛擺出一副威嚴的架勢。
魏芳瞪大了眼睛,嘴唇微微發顫,卻是一句話也說不出來。他一直以為自己的父親隻是嚴厲古板而已,卻沒有想到他會和那些從前所不屑的人同流合汙,違背朝廷的律法,皇上的旨意,也要置那個人於死地。
強忍住心中蓬勃的怒意,他深吸了一口氣,隨後轉身便向著門外走去。
“站住!”
身後魏徽的怒喝傳入耳中。
“如果你還認我這個爹,今天聽到的事情,一個字也不準說出去!”
聞言,魏芳冷笑了一聲,隨即邁步頭也不回地出了魏府。
……
“此次柳大人為大周解決了狄族的紛擾,可不知道回來要受到怎樣的封賞呢。”
這一日闔宮前往劉太妃處請安,等候期間,貴妃樂搖音似是不經意地開口道。
聽到這個名字,淑妃臉上的笑容明顯僵了一下。
“這位柳大人這幾年以來風頭太盛,隻怕也不是好事呢。照這樣下去,大周的軍政大權都被他一手包攬,再封賞……難不成要封個王爺不成?”
她似是玩笑的開口道,但是此言一出,滿座的女人們卻是都沉默了。
除了開國以來,再沒有異性封王的先例,更何況這些年來雖然沒有人再拿到明麵上來說,但是柳嵐的出身的確是很成問題。
正所謂功蓋天下者不賞,風頭太盛,的確未必是什麼好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