豈料蕭奕聞言,笑容頓時收斂了不少。
“朕如何行事,什麼時候輪得到這種無名之輩來指手畫腳?”
無名之輩?霍青聞言,一張臉頓時氣得通紅,縱然不是意氣用事之人,在聽到蕭奕這樣的話之後,又如何能忍得下來?
正要命令身後的士兵前去將他生擒回來,卻隻見身旁魏芳輕聲道:
“元帥,此人出現的時間地點實在可疑,會不會有埋伏?”
魏芳雖然不是將門出身,但是卻能吃苦,在軍中也算是小有名望,他的話霍青多少是會聽信一些的。
聞言,霍青不禁一頓,麵上的怒意也漸漸平複了下來。
魏芳說的沒錯,堂堂一國之君,竟然隻帶著幾十個人跑到敵軍數萬人的軍隊之前,這不是找死是什麼?他可是聽說梁國的新君狡猾狠辣,絕不是普通角色,又怎麼會做這種事情呢?
這麼一想,霍青不由得驚出了一身冷汗。
“怎麼,朕就呆在這裏,你們都不敢上前來嗎?”蕭奕嘲諷地勾了勾唇角。
霍青氣得捏緊了拳頭,但是在沒有弄清情況之前,卻又不敢貿然讓兵士上前。
“既然你們不敢上前,那麼就讓阿嵐過來!”
說著,蕭奕驀地語氣一變,神色也立刻變得嚴肅起來。
就算是柳嵐也不得不承認,這個人的確是有著百變的氣質。
他笑時,邪魅無雙,勾魂惑人;他不笑時,淩厲冷豔,盛氣淩人。
不過聽到他的話,柳嵐卻是不禁全身一僵。
他們這樣旁若無人的寒暄,本就已經足以引起霍青的疑心了,他再這樣高調地叫她過去,又是想做什麼?
這麼想著,柳嵐在眾人質疑的目光中,故作鎮定地揚起臉,高聲喝道:“道不同不相為謀,我柳嵐既食大周的俸祿,自然忠心為國,若是周梁兩國能相安無事自然是最好,若是陛下執意要動刀兵,那我大周也隻好奉陪!”
柳嵐的話說得義正言辭,十分明確地表明了自己的立場,卻不料對麵的蕭奕聞言,卻似乎並沒有怎麼放在心上。
隻見他哈哈一笑,隔著長長的一段距離,卻依然不難看到他妖嬈的眉眼。
“無妨,當初在長安的時候我就說過,你遲早會來到我的身邊!”
說著,他一甩韁繩,調轉馬頭帶著那幾十人的隊伍疾馳而去,風中飄蕩著的喊聲經久不散:“對柳嵐,我誌在必得!”
隨著話的尾音落下,轉眼的功夫,幾十人馬的影子已經都看不見了。
“好快的腳程!”
一個低級將領不禁目瞪口呆地感歎道。
“他們根本沒有埋伏和援兵,我們上當了!”
等到他們的身影已經消失在了視線之中,霍青才漸漸反應過來,不禁氣惱地錘了一下馬鞍。
魏芳在一旁抿了抿唇,隨後開口道:“就算是知道也沒用,他們的馬都是上好的西涼寶馬,且與我軍的距離保持得恰到好處,以我們的速度根本不可能追的上他們,更何況身後的將士了。”
從一開始,蕭奕便是算好了在這裏等著他們。
而他等在這裏的原因,難道隻是為了在柳嵐麵前寒暄幾句嗎?
這麼想著,魏芳不禁轉頭看向了柳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