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言,柳嵐頓時有些臉紅了起來。
在這麼多人麵前說這種容易引人誤會的話,這廝當真是可惡至極!
果然,包括霍青在內,幾乎所有人看向柳嵐的目光都變得有些怪異了起來。
底下的副將士兵或不並不認得蕭奕是誰,但是一個男人對另一個“男人”說這種語氣曖昧的話,難道不是很容易讓人誤會嗎?
“你怎麼會在這裏?”
柳嵐有些咬牙切齒地死死盯著他道。
蕭奕現在身份不同以往,他乃是帝王之尊,怎麼會隨隨便便隻帶著幾十個人,就敢來敵軍幾萬大軍跟前晃悠,難道他就不怕被人給生擒了嗎?
果然還是太任性了嗎?
蕭奕仿佛渾然不覺危險似的,竟然還駕著馬又向前了幾步。
“嵐兒在這裏,我自然也會在這裏。”說著,蕭奕驀地就笑出了聲,神色也變得有些曖昧起來。
“我說過三月我們會再見,果然沒有失約。”
什麼三月會再見?她什麼時候和他約定過了?
柳嵐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唯一能想到和他最近的聯係,便是在並州之事的那張來曆不明的花箋了,等等,難道說……
想到了花箋上的內容,柳嵐頓時有一種哭笑不得的感覺。
如果不是知道這個人狡猾非常,又十分善於迷惑別人的話,柳嵐甚至都要以為他隻是單純地想和自己見一麵了。
不過此時,眾人看向柳嵐的目光都帶著說不出的怪異,柳嵐自然也不可能這般旁若無人地與他寒暄。
“現在應該叫你陛下了吧,梁國皇帝果然是好膽識,竟然敢隻帶著區區數十兵馬,就敢攔在我大軍之前,難道就不怕被生擒活捉了嗎?”
柳嵐微微揚起頭,故意高聲喝道。
大軍之中,絕大多數並不清楚蕭奕的身份,最多隻是能看到他儀表氣度不凡,哪裏能想到這攔路的俊美青年,竟然就會是傳說中殘暴狠辣的梁國新君?
不過待到反應過來之後,所有人的眼睛卻是都紅了。
俗話說得好,擒賊先擒王,如果能夠抓到梁國的皇帝,哪怕不是生擒的,那得是多大的功勞啊!
仿佛沒有注意到對麵黑壓壓的士兵們那如狼似虎的目光一般,蕭奕依舊笑得雲淡風輕,他眼角微微上挑,伸出食指和中指,輕輕順過一縷鬢發。
烏黑的長發在雪白修長的指間滑落,形成了一幅無比美麗的畫麵。
“朕就站在這裏等你們抓,你們敢抓嗎?”
他略帶輕蔑地掃過黑壓壓的一片士兵,陣前的魏芳,甚至已經氣得吹胡子瞪眼的霍青,卻似乎是狂妄得理所當然。
見他一副有恃無恐的樣子,柳嵐都被氣笑了。
幾萬人對幾十個,就是圍也能把他困死在這裏了好吧!
雖然柳嵐知道蕭奕必定不會乖乖站著讓他們抓,但是眼看著敵方最大的官都在他們麵前了,隻要抓住了他,這場戰爭不就不戰而勝了嗎?
這樣的誘惑實在太大,相信不隻是她,就是霍青,都不可能不動心吧。
“閣下未免太過自負,年輕人若是太過浮躁,隻怕會吃虧啊。”
霍青意味莫名地看著蕭奕道。
他是享譽中原的老將,即便對麵這個人如今是皇帝,他也認為自己是有這個資格說上一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