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這一次，影不會將自己知道的事告訴陛下。”
沒有想到影會這樣回答，柳嵐麵上也難掩震驚之色。
風和影的忠心與坦誠她是知道的，要他們對姬啟有所保留，還不如直接要了他們的命，而今天掌握了這麼多秘密的影卻說，不會將這些事告訴姬啟，讓她如何能不驚訝？
看出了柳嵐的驚訝，影略有些僵硬地扯了扯嘴角，似乎是想要微笑。
“屬下雖是見不得光的暗衛，卻也是一個人，若是屬下說會將所知道的事全都報告給陛下，隻怕今日也走不出這個房間了吧。”
影說得直白，倒是讓柳嵐沉默了，其實她並沒有要除去影的心思，風是絕對不能留，今天之後，她已經不願意自己的手上再沾無辜之人的鮮血了。
“這似乎不符合你們的準則。”
“我們最基本的準則便是不可背叛主人，而現在您也算是我的主人，在不損害陛下利益的情況下，能夠保全自己，屬下何樂而不為呢？”
影麵上的表情依舊畢恭畢敬，讓人很難想到，這樣的一番話居然會從他口中說出來。
這徹底地刷新了柳嵐對他的認識。
在她眼裏，暗衛這種人，便是死忠的代名詞，見過了蕭家那些奇葩的暗衛，再見到影這樣“懂得變通”的人，倒真是讓柳嵐不知道是該哭還是該笑了。
不過不管怎麼說，這已經算是最好的結果了，影知道的不多，即便他隻是緩兵之計，柳嵐此時卻也覺得有些釋然了。
其實知道了，又如何呢？
“還有一事……若是主人無事的話，還請盡快趕回長安，否則陛下等久了，會不高興的。”
算起來，距離姬啟傳召柳嵐到現在，時間也不算短了。
聞言，柳嵐眼中閃過複雜而掙紮的情緒，她站起身來走到書桌之前，提筆細細地寫了兩封書信。
擱筆之後，她將兩封信分別封起來，交給了影。
“你將這兩封信分別交給靠山王和越溪，待到完成之後，便直接到長安來找我。”
影伸手將信接了過來，心中卻是不禁苦笑一聲。
看來這個小主人果然還是對自己不放心啊，她先回到長安見了陛下，兩人正是久別重逢，即便自己回去之後再反悔將風的真正死因以及柳嵐與楊嚴之間不尋常的關係告訴了姬啟，想必他也未必會再放在心上了。
不過這一點，倒是影想多了，現在的柳嵐急於馬上回到長安，其實不過是為了討一個公道。
張之義自作主張，嫉賢妒能，在石毅成功地阻攔了孫繼業的軍隊之後非但沒有停下來等候重傷的石毅，反而是連軍醫都不肯派一個過來，如此行徑，柳嵐又豈能讓他逍遙法外？
石毅死得冤枉，柳嵐不知道張之義到底是不是故意致他於死地，但是這個仇，她卻不能不報。
若是張之義還能服從楊嚴的約束還好，得知了他的所作所為之後，楊嚴必定容不得他，怕隻怕張之義自知所犯下的過錯，直接起兵反叛楊嚴，到時候恐怕便不是一個靠山王能夠左右的了。
所以她要盡快回到長安，阻止情勢的惡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