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有什麼問題?”楊嚴一瞪眼,瞥了一眼柳嵐,眼中卻帶著不容置疑的神色。
柳嵐無奈,隻得猶豫著將手伸過去,強自按捺心中忐忑,生怕被楊嚴看出什麼來,不過轉念一想,就連宮中的禦醫都診不出她到底是什麼狀況,更何況是楊嚴呢?
“咦?”
楊嚴眉頭微微皺起,引得其他三人關注的目光,不同的是,陳子軒和楊懷英是好奇,柳嵐是驚嚇。
“義父,阿嵐的脈象可有什麼不妥之處?”陳子軒不由得湊近了身子,關切地問道。
楊嚴移開了手指,眼中的疑慮之色卻更加深了:“脈象如此紊亂,這還是老夫這麼多年以來第一次見到。”
“啊?那阿嵐的身子到底有什麼問題?”陳子軒聞言,頓時有些手足無措了,據他所知,隻有走火入魔,氣血逆行一類的情況才會脈象紊亂,這麼說來,阿嵐豈不是很危險?
見陳子軒如此關切,楊懷英臉色有些冷了下來,開口勸道:“子軒莫急,待父王說完就是。”
正所謂關心則亂,雖然與柳嵐相識時間不長,但這個少年卻與他極為投緣,陳子軒一向也是重義氣的人,卻不想這樣的反應被看在本就對柳嵐心存懷疑的楊懷英眼裏,更讓她多了幾分憂慮。
楊嚴沉吟著開口道:“這種奇怪的狀況實在是罕見,就像一盤棋局被人故意打亂,讓人理不清頭緒。”說著,楊嚴將目光轉向柳嵐,虎目中流露出犀利之色:“不過你不像完全沒有內力的樣子,倒像是因為什麼原因導致內勁無法使出。”
這話一出,楊懷英和陳子軒的目光都集中到了柳嵐的身上,對於他們來說,楊嚴的話自然是有可信度的,那麼問題來了:如果柳嵐本身有內力的話,她為何要對他們說謊呢?
在這個節骨眼兒上,一個外來的武功高強的少年,實在容不得他們不提高警惕。
柳嵐沒想到楊嚴竟然一下子就識破了她,一時也有些驚愣,不過轉念一想,也有些釋然了。
許是因為術業有專攻,楊嚴武將出身,論號脈醫術固然比不上禦醫,但是在有關武藝的領域,他卻格外的敏感。
“王爺果然高明,其實在下也並非有意隱瞞,隻不過是因為曾經受過內傷,也和沒有內力的廢人沒什麼兩樣了。”柳嵐說著,還輕輕垂下了眼簾。
這樣的說辭的確足夠可以說服陳子軒,但是始終對她心有懷疑的楊氏父女卻依舊半信半疑。
柳嵐的出身和來曆實在都是太詭異了,更何況她與陳子軒的相遇以及這一身出類拔萃的劍術,都像是蓄意的安排,楊懷英現在對於柳嵐的看法可謂是相當糾結,既忍不住因為她的容貌氣質而對她產生好感,又懷疑她的來曆動機。
“啟稟王爺,石將軍府上差人來求見王爺。”
氣氛一時間有些微妙,縱然楊氏父女都心存疑慮,卻也不能直接把柳嵐抓起來嚴刑逼供,正在此時,一旁的侍衛上前跪在楊嚴麵前稟報道。
石將軍?是石毅嗎?柳嵐留意著對麵楊嚴的神色,隻見他淡淡地瞥了那侍衛一眼,喜怒不行於色,隻是淡淡的開口道:“叫他上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