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失算,怎麼就漏算了這一點呢,這下要編個什麼理由把這件事糊弄過去?
見這幾個太醫還要拉著柳嵐問東問西,李彥恪臉色發黑,但是想著這可能和她的身體狀況有關,到底也還是沒有阻止。
得到了首肯之後,為首的禦醫開口道:“老夫行醫數十載,還從未見過似公子這般時強時弱,雜亂無章的脈象,明明是男子,可是脈象上又有女子的特質,若是女子,卻又不大像……”
這什麼亂七八糟的?李彥恪都快聽不下去了,又不像男又不像女,難不成阿嵐是太監不成?
柳嵐聽著,隻覺數道黑線從額上滑落,額頭上已經驚出了薄薄的一層冷汗。
好險好險,她服用的藥物在她身體裏產生了影響,使得被禁錮住的內力各處遊走,造成脈象紊亂,要不然這一次可真的就被發現了。
沒有留意到柳嵐的尷尬,太醫繼續問道:“對於自己的身體狀況,柳公子可有了解?此種症狀雖然目前看來似乎並無大礙,但是若放任不管,恐怕將來禍福未知啊。”
“嗬嗬”柳嵐幹笑了兩聲,絞盡腦汁地想要找一個能應付得過去的說辭,這些大夫倒也罷,李彥恪可還在她旁邊坐著呢,他和姬啟是發小,要是讓他知道了,她豈不就是功虧一簣了嗎?
“那個……都怪我以前喜歡到各處去玩,有一次偷偷溜進了一個道家門派,調皮地把人家練好的金丹都給吃了,當時我就覺得胸口火燒一般,不過後來也沒有什麼事,也就沒當一回事,咳咳……”
信口開河地胡編著,卻不料說得有點激動,冷不丁咳嗽起來,李彥恪頓時緊張地替她順著氣,責怪地看了幾個太醫一眼。
“好了,事情就是這樣,你們就說說阿嵐的身體是否會有什麼隱患吧。”
這……聽到李彥恪的話,幾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對於道家金丹這種東西,他們是鮮有涉獵的,自然也不可能知道柳嵐說的到底是真是假,隻得模模糊糊地說著“暫時沒有大礙”之類的答案,隻盼能早點脫身去了。
平複了咳嗽,李彥恪關切的問道:“怎麼樣,都一天沒吃東西了,是不是餓了?我叫人送吃的過來。”
“我們現在是在哪裏?”柳嵐也的確是覺得餓了,待李彥恪吩咐了人下去之後,好奇地開口問道。
看這個地方的陳設,雖不奢華卻顯得十分大氣精致,想來必定不是個普通的別院。
“這是我家啊。”李彥恪禮所當然地答道。
他家?難不成是陳留王府!柳嵐險些被一口口水嗆到,瞪大了眼睛不可思議的看向他。
李彥恪還頗為無辜,不知道哪裏出了問題。
他竟然就這麼光明正大地帶自己進了陳留王府?膽子真是大啊,竟一點也不知道避諱,不說她以前的身份名聲如何,現在她可是嫌犯,在別人眼裏是戴罪之身,他把自己帶出大理寺也就罷了,怎麼還敢剛明正大地帶回家?真嫌外麵的閑話不夠多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