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刑訊官吏的冷笑之中,柳嵐被強製戴上了枷鎖,膝窩冷不丁挨了一腳,一下子跪倒在了地上,她一下子羞惱地滿臉通紅。
“你們放肆!竟敢如此對待朝廷命官,就不怕皇上問罪嗎!”柳嵐狠狠得瞪著他,雖然是跪著,但是卻一點也不顯卑微。
雖然來這裏這麼久,但是由於受過現代思想的影響,柳嵐很少跪過什麼人,就連姬啟都沒跪過幾次,今日受到這般羞辱,當真是比抽她鞭子還要痛苦!
不過刑訊酷吏卻一點也沒被她的話嚇到,連帶著獄卒,都仿佛是聽到了什麼笑話一樣,麵帶嘲弄地看向她。
“你以為你是誰,一個不知天高地厚膽敢謀害朝廷命官的下賤坯子,皇上早就放棄你了,又豈會來關心你的死活?”
說著,他目光落到了柳嵐的臉上,雖然曆經大變,加之一夜未眠,她的麵色顯得有些憔悴,但卻依舊唇紅齒白,杏眼柳眉,反倒是別有一種楚楚動人的美感,刑吏一時間也晃了一下神,手不由得撫上了她的臉。
“不愧是被眾多顯貴看中的人,光是這張臉,就已經勝過平康巷中的無數妓子了。”
柳嵐隻覺像是有一條陰冷的蛇爬上了臉頰,心中厭惡地幾欲作嘔,不由得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
這話從前也不是沒有人說過,不過她都付之一笑,沒怎麼放在心上,但是今日在此人口中說出來,配上這周遭無數令人發指的刑具,她隻感到無比的惡心!
一旁的水沅和緊張地手心都被汗水浸濕了,就怕柳嵐抑製不住自己的脾氣得罪了刑吏,最後還是她自己受苦,可是柳嵐到底不是能在這種事情上隱忍的人,她朝著麵前之人臉上狠狠唾了一口:“滾開!”
水沅和不禁閉上了雙眼,不欲再去看下麵的畫麵了。
刑吏被她這一口唾沫驚醒了過來,他麵色鐵青地抹了一把臉,陰冷地扯了扯嘴角。
“倒像是個硬骨頭,隻是不知道你這骨頭能硬得到幾時!給他上刑!”說著,他一撩後擺,坐在了被搬到身後的座椅之上。
獄卒們依言麻利地搬來幾堆長方體的青磚,是在長安極常見的那種,一塊大約有四近重,柳嵐被壓跪在地上,脖子上的木枷上被強行放上了青磚,枷鎖的外側還有木欄擋住,以防止磚滑落下去。
“這可是來俊臣大人發明的經典刑法,名為‘仙人獻果’,如今用在你這麼個妙人兒身上,也是用得其所了。”
刑吏看著一塊塊的青磚加上去,柳嵐的麵色開始憋得漲紅,眼中閃過嗜血般的興奮。
約莫加到了十塊左右,他才抬起了手,示意可以暫停了。
十塊磚加起來,就要有二十公斤重了,尤其是這重量施加在肩頸部位,這個部位很是脆弱,加上這麼重的磚,即便是成年男子也難以承受,何況是柳嵐一個看似弱不禁風的小少年?
刑吏興致勃勃地等著柳嵐乖乖求饒,但是他卻沒有想到柳嵐是習武之人,即便沒有內力,身體素質也超過常人許多,即便是雙肩已被壓得發麻,竟也是生生地挺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