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以來她都是被人冠上了“斷袖”的頭銜,加上她這幅實在太出眾的容貌,也不怪別人經常會想歪。
姬啟有意的和她拉開一定的距離,直接把她剛才的話給忽略掉了,卻是十分鄭重地看著她,交代了一句:“以後要記得至少要離朕三尺遠,朕不喜歡與人離得太近。”
末了,似乎覺得這個說辭實在是連自己也說不不了,有些尷尬,覺得這樣似乎有點欲蓋彌彰,一向天山崩於前而色不變的君王一時間竟有些赧然。
他掩飾性地將目光移到對麵牆上的書畫上,並不看向柳嵐,卻不知道這個樣子讓人看起來顯得相當傲嬌。
柳嵐哪裏知道他心裏在想什麼,心裏吐槽了一句:這麼凶幹嘛,當皇上就了不起啊。
好吧,皇上的確是挺了不起的,她隻得依言往外挪了挪,雙手依舊搭在禦案上,兩隻大眼睛眼巴巴地看著姬啟。
姬啟隻覺腦袋一陣陣的脹痛,瞥了她一眼,將手中的筆重重地放在筆架之上:“到底什麼事,說罷!”
“其實對您來說也不是什麼大事,隻是想請皇上給我一個特權,讓我能不必每日去吏部府衙報道。”
說著,柳嵐眼睛閃亮亮的看向姬啟。
什麼,還特權?姬啟都忍不住被她給氣笑了,給他找了這麼多的事,現在還想要特權?況且身在朝廷的編製之中,又豈有不謀其事之理?是不是自己對她過於縱容了?
也知道在這個時候提出這麼一個要求對於姬啟來說的確有點過分,柳嵐略一沉吟,顫巍巍的伸出爪子扯住他的龍袍衣袖。
璿璣閣中的氣氛瞬間就冷凝了下來,姬啟緩緩的轉過頭,皺著眉頭,眼睛盯著那隻抓住自己衣袖的小手,雖然什麼話也沒說,但是柳嵐已經感覺到了那冰刀一般的目光。
吞了吞口水,她強忍住想要鬆開手的欲望,也不再轉彎抹角,決定下一劑猛料:“我有東西要給你看。”
姬啟眉頭始終沒有舒展,似乎對她口中的東西並不感興趣,目光嚴肅中仿佛帶著那麼一絲無奈,竟讓柳嵐有了一種自己在無理取鬧的感覺。
好吧,或許這些日子的確是有點放肆了,柳嵐訕訕地鬆開了手,心裏也不願意這樣被他看輕,有些賭氣似的一把抄起毛筆。
不出片刻,洋洋灑灑的一整頁紙便寫滿了,姬啟瞥了一眼,眼中閃過一絲暗芒,卻依舊淡淡的問道:“這是什麼?”
“和丞相大人親近的官員名單以及他收受賄賂的證據。”柳嵐輕哼一聲,故意用滿不在乎的語氣說道。
姬啟沉默了一秒,伸出手想要將那張紙拿過來,豈料還未等他的手指觸到紙的邊緣,柳嵐竟一把將其團成一團,塞進了嘴裏。
姬啟伸出的手僵在了原處,自從見到柳嵐之後,他破功的次數似乎越來越多了。姬啟目露驚詫的眼睜睜地看著柳嵐將那張墨跡未幹的紙一點點嚼爛,再費力地吞下去,看得他不由得覺得喉嚨噎噎的。
“你……”第一次發現,他竟然也有說不出話的時候。
眼見柳嵐將紙團咽了下去,翻了個白眼,隨手拿起手旁的茶杯就灌了下去,姬啟張了張嘴,想告訴她那是自己喝過的茶,不過還來不及說話,一杯茶就已經見了底,不知怎的,一向冷情的他竟然不由得紅了耳根。
不過柳嵐卻並沒有看出來,或許是姬啟一直以來都對她很是縱容的緣故,柳嵐在他麵前從來都很是隨性,雖然方才姬啟剛發了一通脾氣,她卻依舊是有些無賴地點點自己的頭:“這東西都記在我腦袋裏,如果想知道,先答應了我的條件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