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見她瞪著一雙大眼睛,將被子緊緊的拽在手心,警覺的看著他,仿佛是一隻全身豎起了刺的刺蝟,他挪進一點,她就後退一點,到最後挪到床沿,退無可退,終於沒好氣的問道:“你想幹嘛?”
他沒有回答,卻直接吻上她的齒間。她沒料到他會這麼直接,被堵的發不出聲,他順勢滑過她的肩呷往下移去。他的手還帶著點夜間的涼意,滑過她稍有餘溫的鎖骨,猛地激起一道來勢洶洶的觸電,她不由自主的抖索了下,頓時全身都僵硬起來,猛地一下要推開他,卻沒有完全推開他,隔了點空隙,氣喘籲籲的說道:“我都說過了我不喜歡這樣。”
“是嗎?”他竟然微微的笑了起來,嘴角上揚,順便帶著狹長的眸子也留了點笑意,可是那笑意後麵帶著點說不出的閑適,仿佛是對於一件賭注十拿九穩的神情,在於葉靜怡看來卻是膽戰心驚的很,她知道,每每他這樣便已是接近他的極限了。
思前想後,她就不再言語。
他永遠都抓著她的軟肋。
他見她不再反抗,就繼續朝下麵吻去。她終於艱難的吐出幾個字:“陸可非.......”
他有些不解,見她碧清的雙眼蒙上一層厚重的水霧,“把燈關上。”他略一遲疑,不過言聽計從,稍一抬手將正中的水晶吊燈關了,隻剩旁邊一盞幽暗的台燈開著,又因為加了厚重的燈罩,隻透出昏黃的朦朧光線。
睡到半夜,約莫是又下起雨來,雨滴被風刮在窗上,發出清澈的敲打聲。他見她悉悉索索的翻來覆去,知道她醒了。
“陸可非?”他竟然聽到她叫他的名字,輕輕的帶著試探的口氣。
“陸可非?”她見他毫無反應,又怯怯的叫了聲。
“有事嗎?”他忽然轉身盯著她問道,她沒料到他是早已醒的了,仿佛被嚇得不輕,拿被角蓋住大半個身子,怯弱的問道:“我想和你商量下?”
他知道她要說什麼,要不然依著她這樣外弱內倔的性子,昨晚她也不會任憑他放肆了,可是他沒料到的是她總是這樣提前他的計劃。
“嗯,你說?”他半撐著側臉,故裝不知的問道。
“我想——也許過個一年半載,或者一年半載也不用,十天半個月過去,你就會發現我的討厭之處了,那時你就會想著,多見一麵都覺得厭惡,還不如早早的讓我離開.......”她說歸說,自己又覺得氣勢不足,越到後麵聲音愈發輕了下去。
也許是旁邊台燈黃瀝瀝光暈的緣故,灑在她的一側,愈發托的她飄渺的嬌秀起來,這樣斜著角度看過去,連帶著她臉頰的曲線都飄忽起來,他竟然有些詫異的察覺。
一時間想的入神,直到她再次叫他的名字。
“你放心好了,不會有那麼一天的。”他稍一回神過來,作勢要繼續睡了過去。
她立馬發急起來,扯了下被角說道:“怎麼會?你肯定會厭倦我的,我脾氣很差又任性不講道理.......”
“在我看來,這些都是你的可愛之處。”他終於又無可奈何的轉過身來說道。
“怎麼會?”和陸可非這樣的高手過招,她沒多時就發覺自己詞不達意,終於覺得自己被耍的團團轉,受了天大的委屈,捂著被子就大哭起來。
他一開始耐著性子並不理她,想著她小孩子脾性,哭會就倦了。
他知道她隻是要他承諾給她自由,可是這個承諾他知道自己給不出。
安靜的雨夜,滴答滴答的雨水落地聲仿佛是計時的秒鍾,催的他心煩意亂。他不知道她會這樣倔強。
哭了有多久他都有些恍惚了。直至後來聲音小了下去,一個細微的抽泣聲都能刺痛他的心窩。
他不知道為何每次都弄巧成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