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歆瑤便謝過將軍了。”楚歆瑤就著顧凜君的手,作揖謝過後方才起身。那雙手溫暖幹燥,手上是常年練武留下的繭子,顯得粗糙而有力,隻一雙手就能給人安心依靠的感覺,這還是楚歆瑤遇到的第一個。“這個男人值得依靠,本小姐就不客氣的定下了。”楚歆瑤心裏暗忖,麵上卻趕緊放手,臉上浮出嬌羞紅雲,更襯的麵容粉若桃花,令人移不開眼。
“天色已晚,歆瑤就不多叨擾了。還望將軍記得今日之約,歆瑤告辭了。”楚歆瑤屈膝作揖,待到顧凜君頷首,方才起身,帶上侍女秋菊轉身離開。
“去查一下,這個楚歆瑤恐怖不簡單呐。”顧凜君吩咐道。
“屬下遵命。”暗處傳來低沉的應答,堂屋中幔簾輕晃,隨後便歸於寧靜。
方才就著攙扶的動作試探了她的脈象,確實不是習武之人,但是為何卻有如此高手守護左右?再者說,既有如此高手,又怎會被設計?看來這尚書府很有問題。
“小姐,秋菊不明白。”侍女秋菊不懂為何小姐在那將軍麵前如此伏低做小。
“秋菊,你可知這顧將軍的身份?”楚歆瑤沒有解釋,反而提問秋菊。
“回小姐,秋菊不知。”
“顧凜君乃是當今皇上的師弟!皇上年幼時便與這顧凜君一同在昆侖山上拜師學藝,皇上成年方才下山,與那顧凜君分開,十多年的師兄弟情誼。況且今日之事,不管皇帝是否知曉,我都得防範下。如若讓皇帝對我起疑,這婚事便會橫生枝節,恐有變化了。”到時候,就不是自己可以控製的了。楚歆瑤沉吟,隨後吩咐道:“君颯,從明天起不用保護我了。不出意外,最遲七天我便會被楚夫人嫁與顧將軍,這幾天府裏定會有許多暗衛和影子來查探消息。我外出不便,倒是暗香和疏影要麻煩你和鏈鳶了,另外幫我查一查顧凜君的情況,注意安全。”
“是,主子。”君颯應聲道。
“秋菊,將我房裏該收拾好的東西都收拾好了,還有給將軍府上送些銀兩過去,恐怕將軍府已經快要揭不開鍋了。”楚歆瑤淡淡的吩咐道。
“是,小姐。”秋菊應好,卻又疑惑道:“小姐何以得知將軍府已經潦困至此?”
“君颯送來的消息,”楚歆瑤好笑的搖頭,“那個男人將府上的銀錢俸祿都送去養他的親衛軍了,一個親衛軍養起來就和燒錢一樣。何況還有他那暗衛也需要他來養?那些人不像我們家的暗衛這麼能幹,所以錢如流水般花出去,卻進賬細微,隻靠著祖上留下來的幾處鋪子和土地在苦苦支撐著,終日入不敷出。”若不是暗地裏還有皇帝接濟他,怕是早就窮的砸鍋賣鐵了。楚歆瑤挑眉吐槽道。
“小姐英明。”君颯帶著笑意的聲音傳來,“如若將軍府不是那顧將軍祖上的老宅,說不定那顧將軍都要將宅子賣掉來補貼家用了。”
尚書府內,楚夫人正在朝楚尚書抱怨道:“老爺,我也是為了瑤兒好。現在京中誰人不知,瑤兒當街對戶部侍郎示愛不成反而投湖自盡的消息。瑤兒名聲早已敗壞了,如今那將軍府上沒有女主人,瑤兒嫁過去還是當家主母,不會委屈了瑤兒的。”
楚尚書暗中氣的胸悶,卻也不好拿楚夫人有什麼辦法,畢竟是丞相之女。隻得裝作生氣道:“那個不孝女,真真是丟盡了我尚書府的臉麵。”
“老爺,夫人。二小姐回來了。”有小廝來報。
“去給我把小姐叫來。”楚尚書吩咐到。
楚夫人將手帕置於嘴邊,擋住嘴角得意的笑,倏爾裝作擔憂的說道:“瑤兒也是,一個姑娘家到處跑,到天黑才回來,萬一遇到個什麼三長兩短可怎麼是好?萬一讓人給毀了清白可怎麼了得?”頓了頓,見尚書胸口起伏,拳頭緊握,方繼續說道:“老爺您也別生氣,想來瑤兒是忍不住想要見見那“鎮國”大將軍,才會晚回來的,老爺可千萬不要生氣啊。”
“好個毒婦,居然詛咒我女兒,真真是該死!若不是…怎會眼看我女兒被這毒婦惡意毀了清譽還不得辯解!好個丞相之女,好個丞相,真真是欺人太甚!”楚尚書拳頭緊握,胸中怒火高漲,恨不得將身旁這毒婦亂棍打死,扔出尚書府才好。
“嘻嘻嘻嘻哈哈哈哈——”還未見到人,便聽到嬉笑聲傳來,“爹,聽說您叫我?是有什麼事兒?可是女兒的婚事有著落了?”來著便是那尚書府二小姐楚歆瑤。
隻是與白日見的那位從容淡定的楚歆瑤相去甚遠,甚至幾乎不算是一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