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噠噠噠——”急促的馬蹄聲傳來,守在將軍府門前的小廝精神一震,連忙上前,“小的見過將軍。”
“嗯,”顧凜君頷首,隨後問道:“可知府上的客人是誰?”
“回將軍,是位姑娘。”小廝牽著馬韁,彎腰作揖答道。
“姑娘?”顧凜君有些疑惑,已是申時了,怎的會有姑娘來將軍府。雖有些疑惑,但是腳步卻不停的往府裏走去。
“小姐,這將軍府也太寒酸了些,來了許久竟不見下人上茶。”秋菊有些抱怨。
“秋菊,不得無禮。”女子輕和道。
“是,小姐。奴婢知錯。”秋菊自知理虧,便作揖認錯,錯身站在女子身後,聽候自家小姐的差遣。
顧凜君踏進自家堂屋就不自覺的警覺起來,這是麵對武功高強的對手時身體的自我防範。
隻見堂屋裏一站一坐兩位女子,坐著那位身著普通的棉麻衣裳,頭上虛挽著一支木簪,將一頭烏黑的頭發束於身後。身材嫋嫋婷婷,凹凸有致,五官玲瓏精美,麵似桃花,珠圓玉潤,皮膚粉膩如雪,冰肌玉骨,軟語嬌音,一雙剪水瞳盈盈的望過來,清澈見底,好一個如蓮般美麗高潔的女子。不知怎的,顧凜君突然想起曾經看過的一句詩詞,“手如柔荑,膚如凝脂,領如蝤蠐,齒如瓠犀,螓首蛾眉,巧笑倩兮,美目盼兮。”
“不知姑娘來我府上所謂何事?”顧凜君作揖問道。
隻見說話的男子身軀凜凜,相貌堂堂。劍眉微揚,一雙眼光射寒星。胸脯橫闊,有萬夫難敵之威風。語話軒昂,吐千丈淩雲之誌氣。行動見虎虎生風,好不威風。“好一個鐵骨錚錚的血性男兒”,女子心中感歎。
“想必您便是“鎮國將軍”顧凜君?”女子起身作揖,櫻唇微啟,吐氣如蘭,輕聲問道。
“正是在下。還未請教姑娘芳名?”顧凜君雙手抱拳,朝女子見禮。
“小女子楚歆瑤,乃楚尚書次女。”女子恭身回禮,接著說道:“想必將軍是聽過小女子的,我家夫人急於將小女子許配與你。小女子十分好奇將軍是怎樣的人才,所以不請自來,想要瞻仰下將軍風采。多有叨擾,還望將軍海涵。”
楚家二小姐,那個不學無術,愛慕虛榮的二小姐?一個不得寵的不學無術的二小姐,怎會有如此高手甘願隨時守護,看來這楚二小姐與傳言中相當不符。
“豈敢豈敢。楚小姐請坐,來人,看茶。”說罷顧凜君便坐上主位,接著說,“敢問楚小姐今日來我府上是所謂何事?”
“想必府上已經收到了楚夫人送予的庚帖,小女子想問問,將軍對這件事是怎麼思量的?”楚歆瑤淡淡的開口,仿若事情的主角不是自己一般。
“能如此麵不改色的談論自己的婚事,這楚二小姐是心中有丘壑還是胸中無點墨?”顧凜君沉吟,一雙銳利的眼眸直射向坐在一旁的楚歆瑤,奈何對方紋絲不動。顧凜君墨眸一沉,看來這楚二小姐不簡單。
“不知楚小姐是怎麼想的?”顧凜君將皮球踢回去。
“既然如此,那就請將軍指教小女子的拙見了。”楚歆瑤作揖後接著道:“現在尚書府容不下小女子,關於小女子的傳言,想必將軍也早已聽過許多。真假如何,小女子相信將軍自會明辨。”
見顧凜君頷首,楚歆瑤便接下去,“不瞞將軍,楚夫人與小女子那嫡姐早就對小女子懷恨於心。想必將軍知道小女子在寒冬天掉進湖裏的傳聞?”
“是的,傳聞楚二小姐對戶部侍郎的公子當街示愛,被拒後傷心欲絕,於是在隆冬天跳入湖裏,自縊。索性救的及時,才沒有香消玉殞。”顧凜君沉吟道。
“小女子確實隆冬天掉入湖裏,但卻不是傳言那般。小女子嫡姐與那楚夫人合夥設計與小女子,不慎中計掉入冰湖裏,還在侍女及時呼救,才免去一死。”楚歆瑤搖頭,解釋傳言真相。
“既然如此,那小姐何不揭穿真相?”顧凜君疑惑的看著淡笑著侃侃而談的女子,仿若那些流言那些生死瞬間都不曾存在過,這是何等的心智和脾性。
“將軍,試想若揭破真相,那便與那楚夫人楚大小姐徹底撕破臉皮,以小女子在尚書府岌岌可危的地位,不出半月,小女子便會清譽盡毀,無奈的被化作一抹孤魂。”頓了頓,楚歆瑤起身,朝顧凜君行大禮,“今日叨擾將軍,是想求將軍應了這門親事,讓小女子有個安身的地方,還望將軍成全。”
“楚小姐使不得,使不得。”顧凜君起身扶住楚歆瑤,入手是白皙的柔胰,細膩柔軟,帶著主人的溫度和馨香,仿若一用力就會被弄折般脆弱,令他一陣恍惚。“在下答應小姐便是,隻怕是會委屈小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