笛調再轉。
船頭迎來一位美麗的少女,白衣飄飄,神聖不可褻du。
蕭聲響起。
海浪來襲,鯊魚環伺。
笛蕭相爭。
船員都露出驚恐之情,白衣少女顯然是一船之長,盡量安撫船員,但她內心對能否度過此次災難也沒有幾份把握。
巨浪使帆船搖擺不定,終於有人跌入海中,立即成為鯊魚的早餐。
滿船悲呼聲,白衣少女也束手無策起來。
帆船終於沉沒。
蕭聲停止。
白衣少女最後一滴眼終於融入大海當中。
笛聲停止。
好一會兒,眾人才會過神來,然後便是用殺人的目光看向郭客。
湯曉毓緊閉著雙目,一滴清淚悄然滑下。
似乎每一個人都看清了湯曉毓的淚水,場麵反倒安靜了下來,都想知道湯曉毓的態度。
湯曉毓重新睜開雙眼時,神色出人意料地平靜,然後更出人意料的事出現了。隻見湯曉毓抱笛於胸前,彎腰行了一禮道:“第子湯曉毓,謝先生賜教。弟子此次的曆練可以提前結束了,希望他日有空到浦海天音宗做客。”
在場稍微有點見識的都知道,天音宗是一個奇怪的宗派,師徒間都是用姐妹相稱的。如果一個天音宗的弟子對某人行弟子之禮,那這位某人一定是對音樂造詣非凡,令天音宗的弟子感到遠遠不及——而且當然天音宗的第子不是那種謙虛得以至於虛偽的人。在場眾人幾乎要以為郭客是天音宗的一個德高望重的前輩了,如果不是郭客是個男的。
郭客自然不知道天音宗的規矩,笑道:“嗯,他日有空,我一定會有到天音宗走一趟的。”郭客這份言語,更是加深了對他無賴的理解。
其實郭客在剛聽到笛聲響起的時候,就知道湯曉毓要奏的是《海之戀》,這是一首在隱族中也小有名氣的曲子。雖然郭客也懶得思考天音宗的弟子怎麼也會這首傳自上古的曲子,但他意外地發現湯曉毓吹奏的《海之戀》殘缺的地方很多,便有心幫忙有曲子補會。其實整首《海之戀》都是平靜愉悅的,雖然郭客剛才吹奏的蕭聲在別人聽來就是“行凶”,但卻是用別外一種方式補會的這首曲子,這些對沒有學過這首曲子的人來說是很難理解的。
湯曉毓輕輕的踏上玉笛,向南飛去,身形迅速沒入夜色中,隻在空中留下幾聲低澀的笛音。
郭客心頭大震,湯曉毓最後留下的笛音也隻有學過《海之戀》的人才能聽懂,如果改用隱族語發音,那就是:
“小心!”
可是郭客該小心什麼呢?
歌會繼續,其餘歌手也紛紛亮出了自己的絕活。
梁小園說唱快板。
韓少衛竟然舞弄大鼓。
歐陽燕憐以古箏彈奏古樂《十麵埋伏》。
魏尚雄學得一口好鳥語,以一張嘴,學得林間百鳥爭鳴,到沒辱沒了他訓獸宗少宗主的名頭。
接下來,才是歌會的重頭戲,一眾歌手通過相互問答或自問自答共同對生活進行探討,大到人生追求,小到生活瑣事,都是探討的話題。歐陽燕憐在這時卻是出盡了風頭,她對生活的理解令人很難將她看成一個弱不禁風的女子。郭客記掛起湯曉毓的提醒,不得不保持低調,而實事上,他雖然也有能力對唱出絕妙的歌曲,但他的人生經曆卻是少得可憐,說得不客氣點,十八歲的他還隻是一個小孩子。
歌會最為激動人心的時刻是最佳歌手的評選,由聚星台上的男歌手評選最佳女歌手,最佳男歌手早女歌手選出。
毫無意外地,歐陽燕憐以她絕美的外貌加上動聽的嗓音,全票通過當選為本場最佳女歌手。
由於最佳女歌手評選沒多大懸念,眾人的注意自然是集中到了誰能當選為最佳男歌手了。女歌手商議的時間裏,聚星台上除了郭客外所有的男歌手都是一副怪異的表情。郭客不在意,隱族中以歌聲爭取虛名為恥。
評選結果,全票能過,本場歌會最佳男歌手——郭客。
本來還不在意的郭客倒有些呆立住了,雖然他有歌會上露的那幾手不會比別人差,但以他的“”,不會遭人反感嗎?
再看看在聲聽眾,似乎也沒有什麼人表示不讚同。
待看到梁小園衝他扮了個鬼臉後,郭客突然醒悟——真是些善良的家夥!
歌會最後,要最佳男女歌手合作一曲,這最後一首歌也將成為籌取下屆歌會經費的宣傳歌曲。
看著高出自己的歐陽燕憐,郭客苦笑道:“慚愧,恐怕我們將成為最不般配的一屆最佳男女歌手了。”
歐陽燕憐幽幽一笑,道:“以郭先生之風liu才情,自然是看不起小女子了。”
郭客卻是裝作嚇得後退一步,道:“歐陽小姐饒了我吧,你這話以後若讓你的姐妹聽到了,怕不是要失戀了。”
兩人似乎還要再恭維幾句的,卻被一個聲音打斷了:“我實話,你們確實不般配。”
聲音是自聚星台上響起了,因此會場所有人都聽到了。
這是一句很得罪人的話,目光紛紛聚到了說話的來源上。
卻是魏尚雄,馴獸宗的少宗主。
魏尚雄臉上見不到一絲害怕,反到很輕鬆地說道:“如果你們當中有一個是魔人,那相信所有人都會覺得你們不般配吧。”
一時間,議論紛紛。
歐陽燕憐表情平靜。
郭客心中叫糟,強作鎮定地道:“魏少宗主,聽說魔人是一名男子,你說的不會是我吧?”
魏尚雄似乎沒當回事地道:“我可沒那麼說,傳聞魔人幻化之術獨到,不見得一定變幻得像個男人。”
這話意指兩人都是懷疑對像,眾人由議論變得有些憤怒,指責聲四起。
郭客打算轉移話題,道:“我記得胖笑臉說過,都是為唱歌而來,即使魔人在此,也不追究,沒錯吧?”
魏尚雄道:“我想你理解錯誤他的話了,他隻是強調不要唱會上解決私仇,而魔人卻是整個藍水星的敵人。我想問一下在場各位,你們有誰不了解千年前天魔給這個世界帶來的災難,又有誰不知道七靈女聯合立下的大預言,難道你們眼睜睜地看著魔人離開嗎?”
眾人都沉默不語了。
郭客看了看場下的氣氛,心中無奈,卻不得不強笑道:“我不得不承認,如果魔人在場,絕不應該讓他離開,但我想試問一句,我懷疑我們倆個有一個便是魔人,可有什麼說法?”
魏尚雄得意地道:“根據我得到的情報,計算了一下魔人的行程,我敢肯定魔人現在已經到了這一帶。想當年‘天魔一曲驚天女’,想來這次出現的魔人也是個歌唱高手,現在場上出現了兩位歌唱高手,又都是來曆不明的人,這就不能不令人懷疑。”
郭客算是明白了,魏尚雄雖然說得頭頭是道,但他也沒找到什麼實質的證據,他這麼說,有大一部分原因是看不過全票通過了郭客為最佳男歌手。
“難道歐陽燕憐也是不明來曆的人,他可是虞胖子親自請來的人。”卻是梁小園站了出來。
“我剛才差人打聽了一下,虞無爭幾天前遇到歐陽小姐純屬巧合,他對歐陽小姐的身份也一無所知。”魏尚雄很迅速回答了梁小園的疑問,接著又道,“其實要辨別他們是不是魔人很簡單,畢竟魔人到來還沒幾天,對這裏還沒了解,隻要問他們一個大家都知道常識問題,如果他們回答不出來,便能證明他們是不是魔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