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男孩坐在水塘中摸著脖子處的獸牙,每次讓你感到有點溫暖的就是脖子處的獸牙,打從他記事以來這個獸牙一直陪伴這他,還有他知道自己叫陌孤,從小被前院的妓院當家,一個神秘女人撿回來的,沒有人知道那個女人的名字,隻知道她成天喜歡穿一身大紅的衣裳,所以大家都叫她紅姨。
陌孤清楚的記得,在懂事以前紅姨對他很好,他還以為紅姨是他的家人,自從五歲以後雖然紅姨並沒有對他打罵,卻對他很冷漠,整個妓院的髒活累活都叫小小的他來做,第一天做不完沒事,第二天做,但晚飯不提供,自己想辦法。
曾經他以後自己做錯了什麼事惹到紅姨不高興,他也鬧過哭過,不過血淋淋的事實告訴他沒用。
時間一長以後,陌孤才知道,他隻是一個被撿回來的孩子,但他也是幸運的,因為每天死在外麵的孩子不計其數,有餓死的、有凍死的、有偷東西被打死的、有被虐童癖的虐待而死的,還有很多很多他所不知道的。
他也常常想,也許他不會紅姨撿回來,那他也說不定那天就死在以上的那種狀況下。
但紅姨也很奇怪,從小就用一根黑布讓他帶在右眼上,讓他遇人問就說右眼瞎了,每過一段時間就會拿一個信封交給他,讓他帶給很遠地方的幾個人。
每年都去,一段時間見一個人,過段時間去下一個人哪裏。
他也曾經偷偷看過信封裏的東西,隻有一張紙,上麵寫著幾個複雜難懂的文字,雖然他看不懂這些字,也很確定沒有人教過他,但他卻覺得這些看不懂的字很熟悉。
今天是他剛從臨州的濟安城回來。
臨州的濟安城府衙有一個有名的劊子手,一個叫鐵頭的光頭,據說這個光頭的斧頭能在豆腐上雕刻出各種花紋,陌孤沒有看過,當然他也不怎麼信,然後陌孤就會跟著這個光頭一段時間看光頭是怎麼砍人頭的,而且掉在地上的頭,會讓陌孤去撿起來,每次陌孤都是嘔吐不止,臉色蒼白,直到最近一年這種狀況才好些,不至於那麼的狂嘔不止。
還有一個是在涼州東亭山上,山上有一破廟,廟裏隻有一個穿黑色僧袍的人,陌孤每次去都要陪著和尚打坐調息,黑袍人隻教給了他一個無名口訣,中途不能說話不能動,不能受外界的影響那怕有蟲子毒物爬到身上都不能有任何反應,同時把氣息跟心跳降到幾乎感受不到,直到能聽到流水的聲音,過程煎熬苦不堪言,讓他寧願有那種去撿一堆人頭的衝動。
當時陌孤並不知道流水的聲音是什麼意思,山頂哪有什麼流水的聲音,隻到後來才知道那是身體裏血液流淌的聲音。
當然陌孤也有喜歡的人,那就是最後去的一個地方,也是離家最近的地方,在冀州的南方有一個天雪山,天雪山中有一個紫竹林,裏麵有一個瀑布,瀑布有一洞口,裏麵住著一個白衣書生,跟著書生後麵是最開心舒服的日子。
每天跟著書生釣魚,在林中追逐野獸,抓到了就燒烤著吃,而且書生會跟他講大陸各地很多的奇聞趣事,原來他們生活的世界叫天擇大陸,在他心中奇大無比的幾個大洲隻是這個大陸很小很小的一個小角落,這個大陸有很多奇怪的人跟凶猛的魔獸,有的人能變成魔獸,有的人是靠吸食血液才能生存的,有身高跟大樹一樣的巨人,有矮小卻可以鑽地的侏儒,有各種可以碎山破海的神器,有能呼風喚雨的天人,也有可以變異的各種怪人,還有妖類長的跟人一樣,他們的眼球跟眼白都是墨黑色,魔類的眼睛都是青紫色的,獸類也就是魔獸,但到達一定境界的獸類卻可以幻化成人,靈類的數量最少也最奇特,靈族的身體上天生被刻有一種靈紋,位置不一定在那,有的靈族可以召喚上古時期的仙人神獸,而有的靈族卻可以跟天地萬物溝通,讓它們變成一種奇特的力量為己用,而他們唯一的共同點就是可以在不暴露的情況下變成一個人生活在你眼皮底下,說不定你今天遇到的人之中就用其它族類的存在,總之這個大陸是強者生存,弱者隻有被欺負被滅殺的份,在沒有成為強者之前要懂的隱忍等等。。。很多很多。
但跟著書生也有不好的時候,就是書生每次都會在他睡著的時候突然不知道在那冒出來把他給扔給下方徹骨寒冷的瀑布中,以至於後來他養成一種晚上睡覺都是坐著睡的習慣,一感覺有任何異常都可以做出反應,當然了,他的反應做的在快最後還是會被抓到。
陷入回憶中的陌孤想著這些事情,慢慢的從水塘中起身走到屋中的木床上取出一件雖然很舊但很幹淨的一套衣服給穿在身上。
黑色的布條又在次罩在他妖異的右眼上,接著抬腿大步的走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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