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音剛落,便聽得屋頂上傳來陣尖利的笑聲,然後用日本話說了一句。石太郎大驚失色,站起來也用日語回了一句。
從屋頂降下一個身材矮小的老嫗來,這老嫗身穿大袍,身子卻是很瘦,怕是幾年都沒吃過飯了。
還沒降到地上,那老嫗便已伸出雙手,那十指又長又黑的指甲朝石太郎抓去,身法端的是奇快無比。
石太郎在這危急當頭不由得打起十二分的精神來,隻見他就地一滾,朝旁邊閃開。那老嫗的指甲已落到他剛才歇身之處,嗤的一聲已將他一塊衣角撕了下來。
石太郎的身法飛龍那日在樹林裏是領教過的了,以他如此快的身法,現在竟然隻是堪堪避過,這老嫗的功夫也是可想而知了。
老嫗落地還未待身形站穩,一雙利爪已刷刷刷的向石太郎招呼過來,石太郎在急忙間從地上拾起一塊鐵棍舞起來,刹那間形成一道防禦。
飛龍隻看得呆了,石太郎急叫道:“飛龍,還不快打,還差一層了。”
飛龍也急道:“可是你……”
“你不要管我,快打,不能停下。”
飛龍隻得拿起鐵錘來又打起來,一邊打一邊回頭向石太郎這邊看過來,他想:我到底是要幫他對付這老女人還是要打鐵呢。一時間竟拿不定主意。
那老嫗並不懼怕石太郎手上的鐵棍,一雙利爪上下翻飛,擊到鐵棍上發出叮叮的聲音,好似她這指甲亦是鐵做的一般。她是越擊越起勁,越擊越快,這可苦了石太郎,沒幾個回合他的一雙手已經被震得發麻了,再加上這三天來不斷的打鐵,體力消耗了很多,再與這老嫗纏鬥下去哪裏是對手?
老嫗並不急於出手傷他,卻是將他慢慢向飛龍逼去,這勢必會影響到飛龍。
飛龍猛喝一聲,在桌上拿起一把鐵鉗回身打了過來,一齊加入這戰團中。他也不管這把刀有多重要了,石太郎的叫聲他也不聽,他想這一個小夥子的命都快沒了還去打這什麼鳥刀呢?
那老嫗咦了一聲,向他看過來。飛龍大叫道:“跟大爺我來過幾招,讓你嚐嚐中土的功夫如何。”其實他這中土的功夫並不怎麼樣的了,隻是心中想到,自從踏上這日本島國以來,自己是又被抓又被綁的,早已是窩囊透了,眼見今晚這一個日本老女人身手也是這麼厲害,自己是來自泱泱中華的哩,老是做一個縮頭的烏龜那跟死了有什麼分別?
飛龍這三天沒有動手打鐵,人倒是精神一點,那火鉗被他舞得呼呼響,突發奇想之下他竟將“撕裂”刀法用入火鉗當中,雖然有些不倫不類的,但哪怕是擋得一招半式的也算是用對了。
石太郎這會兒緩過勁來了,又叫道:“飛龍,叫你不要停下呀,停下那把刀就廢了。”
飛龍道:“人都快沒命了你還顧著一把刀幹什麼?”
石太郎道:“嗨,你不知道的,你不打我去打。”說完他竟然趁老嫗應付飛龍的空檔而脫出身來走到那鐵台邊上,將那把已經不再紅的刀挑到火爐中去。
操,飛龍暗罵一聲。這時那老嫗已攻近身來,隻是礙於他這“撕裂”刀法從未見過,不知是什麼奇門功夫,打出來是虛無飄渺的不著邊際,跟他們這日本功夫是完全兩樣,一時間倒不知對這青年如何下手了。
就這樣一來已爭取到一點時間,石太郎沒想到飛龍這小子的武功竟還如此了得,他想他可以抽空打完這把刀了。趕忙過去從爐子裏夾起那把已燒紅了的刀來放到工作台上,又準備打起來。
可是那老嫗見飛龍的一付鐵鉗並沒有什麼淩厲的攻勢,雙手幻化粘住了飛龍的招式,一隻腳攸地向石太郎招呼過來。石太郎跳到了鐵台上,避開老嫗的攻勢,竟蹲在台上打起來那刀來了。
飛龍看見石太郎簡直是要刀不要命了,急得大叫起來:“石太郎,不要那刀了,我們可以再打過一把。”
石太郎道:“再打一把?你不知道這個材料有多難找,我們每打一把他們都是這樣來搗亂的。”
飛龍在急切間哪裏跟他說得明白,隻得回身去招架那老嫗,撕裂刀法已經使到第三招“後悔莫及”。
飛龍全神對付老嫗,石太郎是避一下打一下那把刀,神情端的是十分狼狽。憑這老嫗的身手,對付他們兩人是綽綽有餘,無奈飛龍的刀法實在是太過“新鮮”,令她有點兒措手不及的感覺。
隻有飛龍知道,隻要撕裂刀法三招使完,他們的凶險便會增加一倍以上。
就在這當口,木屋門口呯地被打開,一個人踏步而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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