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不速之客(1 / 2)

第二日,石太郎把飛龍帶到最大的一間木屋中。飛龍從未來過這木屋,進得來一看,隻見屋裏架著一個大爐子,爐子旁邊是一個鐵台,上麵放了許多大大小小的鐵錘、鐵鉗,儼然這便是一個打鐵鋪子。

飛龍心想:怎麼把打鐵鋪子建到這深山裏來了?

在屋子中央有一個用石頭砌成的水池,裏麵居然有進出水道在不時的更著池裏的水,也不知進水道是從哪一處引來的。

不一會兒石太郎的師傅村正來到,隻聽他吩咐一聲,石太郎便叫飛龍生火。

燒火於飛龍來講並非難事,不一刻他便在爐灶裏架柴將火燒起來,這爐灶配有風箱,拉動起來,頓時那火勢呼嗤嗤的響,立時把人逼出滿身大汗來。

石太郎也忙起來,拿了好幾塊黑呼呼的鐵塊往爐裏扔去。

“我們要打鐵麼?”飛龍問。

石太郎道:“我們打的是刀,師傅每兩個月打一把刀,你這火可要燒好了,不可太大,也不可太小。”

那幾塊鐵燒了一會兒,村正走過來看了一下,對飛龍叫起來,可惜飛龍聽不懂,隻依稀聽到好象有個大字。他想,這火是不是太大了,忙停下風箱,讓火勢小一點,村正看了點點頭。

再燒了一會,村正便用火鉗將一塊鐵夾出放到那大鐵台上,在台上拿了一個錘子打起來,屋裏響起有節奏的當當聲,不時有火花從鐵台上飛出。村正邊打邊在嘴裏喃喃默念,神情極是怪異,好象在作法而不是打鐵。

飛龍靠近石太郎,好奇的問道:“打鐵還要念咒語麼?”

石太郎悄聲道:“師傅打的每一把刀都是好刀,他說隻有這樣打才能將自己的思想注入刀中,讓刀充滿人氣。”

飛龍聽了不禁咋舌,這讓打刀他是聞所未聞。隻記得江南那些鐵匠打一把刀什麼的隻須花一二天便可完工,而村正這老家夥卻要兩個月打一把,是不是他不會打呀?

正想著,石太郎又附過來說道:“我們兩個月打一把,不是天天都在打的,師傅在打刀之前先要出去找到上好的鐵礦砂,再回來準備,師傅說這個月有了你的幫忙,這才可以提前幾天打這一把刀;打刀是不能停的,一直要打三天才能停一次。”

飛龍聽了十分不解:“不能停那吃飯睡覺也不能了?”

石太郎道:“不能,要連打三天才可以。”

飛龍在心裏大歎一聲倒楣,我怎麼到了這麼個古怪的老頭這裏?

這時村正停下來把那鐵又放入爐中去,石太郎見村正走過來便不敢再開口了。

待得那鐵塊燒得通紅通紅的,村正又拿過去打,這一回是換了一把錘子了,發出的聲音也稍有不同。

石太郎這才又開口道:“在這三天裏我們要把這塊鐵打上一千層。”

飛龍問道:“怎麼打上一千層?”

石太郎朝村正呶呶嘴,飛龍看過去,隻見村正這時已將那塊鐵塊打平,從桌上拿出一個鋼鑿來,在那塊鐵的中間鑿下去,將那塊鐵合成兩張再打,他這才明白了,原來這鐵要對折著打直打到一千層以上才算好。

三人這一天就如此的過了,在這一天裏,飛龍專門燒火,石太郎和村正則輪流打那塊鐵,石太郎還要在那鐵塊上加上草木灰和一些泥水,弄得這屋子裏烏煙瘴氣的。飛龍想,在這裏待上三天的話不累死也要憋死了。

在那爐子邊上架了一大塊牛肉和山豬肉,三人餓了就去撕來吃,渴了就喝水池中的水。

到了第三天的半夜裏,那塊鐵已經是一把刀的雛形了,石太郎臉上漸漸的有了些笑容,隻是村正一張臉始終都是繃得緊緊的,毫無表情。

飛龍是早就瞌睡得不行了,隻是不敢真的睡著,怕頂不住的話一頭栽到那火爐上,那時便除了烤牛肉烤豬肉還多了個烤人肉了。

石太郎不用幫手時就來跟飛龍說話,眼見三天就要過去了,他對飛龍道:“打三天之後就可歇一下了,那時我可是有件事要叫你去做呢。”

飛龍忙問他是什麼事,他說不要急,到時自然會告訴他的。

到了後半夜,屋子外麵突然響起一陣短促的嘯聲。村正臉色大變,立時停下來示意石太郎過去接手,他則急忙竄出屋子去。

不多時便聽到屋子外有人在爭吵起來,這吵聲越來越大,最後竟有了打鬥聲,想來是村正的什麼仇家來了。

這打鬥的聲音漸漸的遠去,竟是朝著那湖的方向而去了。

石太郎也著急起來了,嘴裏道:“還差兩層了,飛龍你快來幫幫。”飛龍知道他累了,趕忙起身走過去,也掄起鐵錘打起來,這三天來他是第一次打,拿起鐵錘來才知道這活兒還不如燒火來得好。

在石太郎的指點下他已慢慢的感到順手了,石太郎看到他能自己打了,這才退到一邊坐下來,又緊張又累讓他大口大口的喘著氣,他對飛龍說道:“剛才是我師叔來了,他要阻止我們打刀,每次都是這樣。幸好被師傅引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