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了,你們別吵了,這麼大一個羊我們都吃不完的。”石太郎在一旁說道。他已經在動手了,先撕了一塊給惠子,然後自己又撕了一塊大吃起來。
飛龍吞了吞口水,也老實不客氣的上去撕了一塊,狼吞虎咽的吃起來。
看著飛龍那狼狽樣,惠子撲閃著大眼睛,格格笑道:“看你這樣子,象個餓死鬼,很好吃麼?”
飛龍點了點頭,嘴裏哪有空去回答她的話?隻抬頭對她笑了笑。
石太郎也沒說話,不過神色間倒顯得一副開心的樣子,與剛才去抓飛龍的時候叛若兩人,他咬下一大塊肉,與惠子相視而笑。
飛龍突然覺得這兩個人分明是兩個小孩子,至少是一副不喑世事的樣子。
這羊肉也著實好吃,鹹香美味的。原來這裏靠近海邊,極不缺鹽。幾乎每個人身上都帶得有。
隻是不知石太郎用了什麼方法把這羊肉的膻味去掉了,飛龍想,難不成這日本的野山羊是沒有膻味的麼?
隻一柱香的功夫,這一隻烤野山羊就被三個人吃得七七八八了。飛龍摸了摸肚皮,感激的看了一眼石太郎。
石太郎剛要開口說什麼,林子深處傳來了一聲哨聲,他和惠子都是臉上一驚。
石太郎道:“師妹,我師傅來了。”
惠子也是很緊張的樣子道:“我也要走了。”
這可把飛龍看得一腦子的霧水,什麼我師傅你師傅的,既然他們倆是師兄妹那麼自然是一個師傅了。
惠子一個翻身躍入了林子中,穩匿而去。
石太郎拉起飛龍道:“我們快走,可別讓我師傅等急了。
沿著那處山腳轉過去漸漸出了林子,來到了一條小溪邊上,那個古怪的老頭正站在溪邊上,正是石太郎口中的師傅了。
那老頭見了石太郎,對他責備了一番,似乎是怪他不該在山中逗留那麼久。
飛龍隻是奇怪他們怎麼不用中土話交談了,那石太郎和惠子又怎麼會說一口中土話呢,這些問題他是百思不解。
石太郎的師傅瞪了飛龍一眼,然後就當先向著山邊的小路走去。
飛龍和石太郎跟在後麵都是不敢作聲。
不多時來到山的另一麵,這裏有一座小橋踱過小溪去,小溪對麵有一片竹林,蔥鬱茂密,隻看到一條小路蜿蜒其中,也不知道是伸去哪裏。
又在竹林裏走了良久,終於來到一個大平地上,這裏方圓一裏多都是被竹林圍住,在中間建了幾間木屋和幾間茅草屋,在屋的不遠處竟有一個湖,在淡淡的月光下,清澈碧澄的湖水在微風的吹動下輕輕蕩開,一片靜靜的風光。
當晚,石太郎給飛龍收拾了一間小木屋,“這就是你今後的家了。”他對飛龍說道。飛龍對石太郎好感又增多一分,不過對他所說的這個“家”倒是不以為然。
我怎會困在這一生?他想。
榻榻米已經弄好,隻是在地上鋪了一些幹草,上麵放了一塊布,飛龍想起剛和伊香成親時也是睡的這個,當時他還問伊香為什麼不弄個床來,伊香很驚訝的告訴他這就是床,他們睡的都是這個。他當時想,這國家是不是太窮了,連個床都沒有。
“睡吧,明天還有活幹。”石太郎對他說完就走了。
明天要幹些兒什麼呢?飛龍躺在床上想起來。
任他想破腦袋也不會想到,他在這裏第一天要幹的活竟然是上山劈柴。
從住處到那座山上要走一盞茶的路,一天幹下來可真夠他受的,不過幸好這砍柴的刀是極為鋒利,幹起活來倒是不怎麼吃力。在飛龍看來,這把刀比之他那把砍柴刀還要鋒利呢。
這十幾日來,飛龍白天砍柴,晚上回到小屋裏無事可做,有時石太郎也到飛龍的小屋裏來坐。飛龍看出他是個小孩心性,便拉住他講些中原的趣事給他聽。
日本人雖然是叫南宋人做奴隸的活,但在內心裏還是對南宋充滿崇敬之情。皆因宋朝未亡之時為世上的超級大國,佛法,文化,科技都是不知比這小小日本要先進多少倍。平時也不時有僧侶往來日本講經說法,更把大宋的文化帶到日本來。亦有不少手工業者將先進的生產技術傳過來,使日本的農工科技得以大幅提高。
介於這一層,在石太郎心裏也是拿飛龍當作一名“高級家奴”來看待的了。隻是他師傅對飛龍倒是一副不屑一顧的樣子,幸而這十多天他的傅也不怎麼來過問他的情況,隻吩咐石太郎叫飛龍把一個茅草屋的柴裝滿就可以了。
“明天做什麼?”飛龍問石太郎。
“明天你燒火。”
燒火?飛龍無語,暈倒在床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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