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錯,據我推測,就是那枚戒指。”
曾啟華在電話裏說:“雖然這隻是毫無證據的最基本推測,但是我個人覺得事情大概就是這樣。”
曾啟華說完,我的腦海裏也開始腦補起了當時的畫麵來。
一個正在晨練的老人突然發現一具無頭女屍被水從河裏衝上岸來,老人嚇了一跳,於是跑過去想要一看究竟,結果一眼就看到女屍的手指上戴著一枚估計應該價格不菲的戒指,於是起了貪心,就走過去想把戒指從她手上弄下來自己拿走,結果……
老人為什麼會被嚇死,我猜不透,也完全不想去猜,於是我又問曾啟華說:“可是現在你要我怎麼做?那名老人當時就被嚇死了,就算現在我到了他家裏,又能怎麼樣?”
曾啟華說:“老人確實已經不在了,但你忽略了一個問題,就是他人不在了,可那枚戒指他卻帶不走,你假設一下,如果當時真是那個老人把戒指從死屍手上弄了下來,那麼,他會藏在哪裏?”
“好不容易才到手的,按照正常人的行為習慣,應該馬上會藏到身上想帶走吧……”我回答。
“沒錯,可老人取得戒指後就不知什麼原因被嚇死了,那麼,戒指接下來會到誰的手裏?”
聽完這話我沉思了一下,答道:“老人是被嚇死的,因此屍體不會在現場過多受到法醫的檢查,應該會直接被救護車拉去醫院太平間,然後查明身份電聯家屬領取屍首;而死者家屬為了善後工作以及火化事宜一定會仔細檢查老人的衣物以及身體,也就是說……那枚戒指現在很可能落在了死者家屬的手裏?”
聽我說完,曾啟華在電話裏一陣怪笑:“嗬嗬,現在你明白我的意思了吧,所以當事人在不在根本就沒有關係,你要做的,隻是盡量把那枚戒指找出來。”
“為什麼是我來找,而不是你?”
“還要我說幾遍?我是個瘋子啊,誰會相信一個瘋子?”
曾啟華並沒有多說,說完這話就立刻掛斷了電話。
我立在樓道裏猶豫了一會兒,心想既來之則安之,雖然不知道這一趟糊裏糊塗的行程到底能不能有收獲,但隻能盡力而為了。
想到這裏,我打算再上到六樓去,然而自己沒等動呢,一串緩慢地腳步聲卻忽然從我身下的樓道裏傳來。
有人上樓?
起初我並沒有太在意,然而這時卻聽見一陣低微地說話聲從樓道裏傳來……
“他媽的,人都沒了還做什麼怪,害得我大老遠跑這一程,差點兒被抓起來了……”
那是個男人的聲音,初聽到我就覺得有點熟悉,又想不起來到底是在什麼地方聽過。
而他話一說完,緊接著一個沙啞低沉地男聲又傳了上來:“你還抱怨,我已經這副模樣了,你看我抱怨過沒有?總之一會兒好好做事,收了錢隨便應付應付你就走人就行了……”
兩人的對話聽得我有些糊塗,到底也沒聽出是在說些什麼來,不過聽意思,大概也是要上六樓的,耳聽著腳步聲越來越近,於是我也沒含糊,搶先他們一步先走上六樓。
我再上到六樓時,之前那個在門口燒紙的老太婆已經不見了,倒是一個老頭兒正蹲在地上還沒熄滅的火堆旁,背對著我也不知道在幹些什麼?
於是我走過去問:“大爺,請問剛才那位阿姨呢?”
老人先是一愣,隨後緩緩地轉過了臉來給了我一個側臉,朝著我慈祥地一笑,問道:“你說李阿婆?”
我怎麼知道哪個叫李阿婆?
於是就說:“就是剛剛蹲在這裏燒紙的那位阿姨。”
“哦,李阿婆剛剛進去了。”他用手一指前麵的房門說。
“哦,那您是……”我又問。
“鄰居,幫她的忙。”
“哦,那您忙著。”
我沒多客套,說完就走到門口開始敲門,敲了幾下之後,之前那個老太婆就一臉陰沉地從裏麵打開了門,問我:“小夥子,你還沒走啊?你到底找誰?”
“阿姨,我誰都不找,我能進去看看嗎?”
我這話說得連自己都覺得奇怪,但又根本想不出其他什麼好的理由來了。
而老太婆果然更加戒備地開始掃量我,言辭不善地說:“我就一個老婆子在家,怎麼能讓你個外人隨便進來?”
老太婆說完就想關門,我趕緊擋住門又說:“李阿婆,您別急著關門,您先聽我解釋……”
我這話一出口,正要關門的老太婆立刻愣了住,隨後又挑了我一眼問:“你怎麼知道大家都叫我李阿婆?我們認識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