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音瞥了他一眼,淡淡地嗯了一聲,也並不多說什麼。
兩人見麵絲毫不像曾經共處一室多年的夫妻,反而像是兩個陌生人,對話間充斥著令人不適的尷尬氣氛。秦父訕訕地點了點頭,見溫音似乎並不怎麼搭理自己,為了找個台階下又把注意力轉移到了秦紹寒身上,而一旁的慕初夏,便幹脆地被他無視掉了。
……
秦家大門打開的一瞬間,看見一同走進來的四人,李西嵐一瞬間變幻莫測的臉色,最終在麵上牽強地扯出一抹尷尬的笑容,說道:“你回來了。”
秦父一臉嚴肅地朝她說道:“西嵐,忘了跟你說,阿音今天回來,大家一起吃頓飯,你吩咐下人準備一下。”
“我……”李西嵐轉頭看向溫音,不知道出於什麼用意,原本打算隱忍的她,頓時變了臉色,怒罵一聲:“她算什麼東西,憑什麼進我家門!”
秦父愣了一下,似乎沒想到她會這麼不顧場合地破口大罵,一瞬間老臉掛不住,連忙斥責道:“你胡說什麼!也不看看什麼場合,孩子們都看著呢。”
溫音站在一旁笑了一下,並沒有說什麼。
李西嵐冷笑一聲:“我有什麼說不得的,這裏是我的家,我就看不得某些恬不知恥的人,明知道自己不受歡迎,還腆著臉湊上來。”
慕初夏實在低估了李西嵐這個人的不要臉程度,她還可以理直氣壯地無視世間的一切倫理道德,無限苛責別人而寬容自己,也不知道秦父當年是怎麼眼瞎才會看上她的。
“也不知道某些人說得是誰,怎麼不掂量掂量自己,明明做了那麼多天理難容的事情,還能夠這麼心安理得地站在這裏罵人。”也許是有些事情憋在心裏實在不舒服,平時鮮少主動挑事的慕初夏,現在看著李西嵐這張臉,隻覺得怎麼看怎麼討厭,簡直到了麵目可憎的地步。
李西嵐大概也沒想到慕初夏會這麼公然挑釁她,大聲質問道:“你是什麼身份,憑什麼這麼跟我說話,我有做什麼天理難容的事情了,你不要血口噴人!”
“我是什麼身份輪不到你來管!”慕初夏咬著牙上前一步,怒道:“但你背地裏做的那些個喪盡天良的事情,還真需要我當著這麼多人的麵跟你挑明麼!”
“你給我說清楚!”李西嵐滿臉通紅,站在大門口仿佛一個潑婦般,瞪著慕初夏破口大罵:“你不要以為你嫁給秦紹寒就可以目無尊長,信口開河了,也不看看自己是什麼貨色!”
慕初夏不理會她出言侮辱,深吸一口氣,看著她一字一頓地問道:“我就問你一件事,我母親出事那天晚上,你在哪裏,在做什麼?”
李西嵐在被問及的那一瞬間,臉上的表情出現了一瞬間的空白,很快回過神來,有些氣急敗壞地吼道:“我在哪裏,在做什麼,跟你有什麼關係,我憑什麼要告訴你!”
“不說?”慕初夏揚起一抹諷刺的笑容,“該不會是心虛吧,既然如此,我就替你回答好了,我母親出事那天,你跟秦奐哲在一起,而且就是你,開車撞倒了她,並且和秦奐哲兩個人,見死不救,眼睜睜地看著她躺在血泊中,一點一點地沒了呼吸。”
慕初夏說著說著,淚水濕了眼眶,心底像是千萬根針在紮一般,疼的令她喘不過氣來,她隻要一想起那晚的場景,對李西嵐的恨意,就無論如何難以抑製。
“李西嵐,你就是再鐵石心腸,也不該做出這麼喪盡天良的事情,你和秦奐哲,倒真不愧是母子,天生狼狽為奸。”
秦紹寒突然緊緊地握住了她垂在身側的一隻手,確什麼話都沒有說,這一刻,他把所有的時間,都留給她,為含冤而死慕媽討回一個公道。